一百一十五 又是年关到(2/3)
了,还不趁着这两天城里出入宽松了回家看看爹娘?来楼子里这么些天,也不见你给家里捎带书信消息的,爹娘养你这么大,在外也不尽这么点孝道。”
“这点银子兜着,出门在外,可别露财。”魏长磐怀中塞进了一个小小的帕子包,“碎银子兑开了再用,挑大路走,遇上成群结队的客人就缀着,也别想着混进去,楼子里的帐已经两清了,楼子里营生三个人也应付得来。”
“翠姐,这是要赶人的意思?”翠姐将他所想都做得一干二净,魏长磐也就大着胆子问。
“小门小户的,容不下你这刚崭露头角的人物了。”
半是玩笑半当真的,她说道。
日头刚升起的时候,城门尉的泼皮大爷们打着哈欠交了班,武杭城东城门亟待出城的大车排得一眼望不到尽头,其中有些是打点过的,亦或是和武杭城里哪位官老爷有些联系,他们也便不好再掐尖落钞。
至于其余的那些,也便免不了被刮些油水下来,毕竟这光景出城可不容易,得到衙署里求爷爷告奶奶才能弄到的一张通牌,可若是城门尉当值的守城军士没打点好了,一使“拖”字诀,二三日不得出城也是常有的事,就是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城外所驻扎江州州军开了营门,一名都尉带着五十披甲士卒以枪矛将饥民清出出城大道,而后于大道两旁戒备,长枪逼其于一丈外,以防有饿疯了的上前哄抢,城门楼上的守城军士见状,才告知城下同僚可开城门。
属实是由不得他们不处处谨慎小心,近些日子放粮虽比往日多些,饿死的人也少了,可不过是靠粥棚那小碗稀薄的粥水吊着口气,眼看着一墙之隔的武杭城里酒肉臭却无可奈何,纵是谁都要疯癫的,故而城里捕快又是不得闲了。
魏长磐坐在一辆大车的车厢内,身边也多是来武杭城寻生计的他乡客,十多人中不仅有徽宿二州,便是北地青州的外乡人也是有的,有些是有手艺的工匠,日子过得凑合,一年到头攒下的积蓄有小半都花在这回乡的马车上,还有大半不是去翻修家里老屋吗,便是攒下来作老婆本儿的。
没有手艺傍身的,不是卖力气便是打杂,工钱自是比不得匠人,却也不得不掏上几钱银子坐一段路程的大车,不然只怕走出武杭城没几步便得遭劫,好的给你留条命,运道差的便给埋在不知何处,这类案子从未有破过。
不过翠姐给魏长磐安置的这辆大车,倒是早先便都上下打点过的,花销虽说多几钱银子,但好在能买个安生,只不过大车所去是西南方向的宿州地界,半道上他便得下来,走上五六十里路才能到栖山县城。
楼子里还有生意,他跟翠姐说了,不用来送。
大车里有个比魏长磐长不了几岁的同乡姓许名先,家道破落了,到武杭城里找个发达了的远房亲戚投奔,想着借此在城里谋一门差事过活,未曾想那靠行商发家的远方亲戚适逢这场天灾,自顾尚且不暇,何来功夫去顾及这远房子侄?一封十两银子再添上一顿便饭就给打发了。
原本满怀豪情壮志意欲在武杭城施展拳脚的许先在城内四处碰壁了几旬时日后,身上盘缠也用尽了,便是连回乡的路费也掏不出来,只得死乞白赖又去找那远方亲戚,才得来了大车上的这个座位。
出门在外,自然不能再同楼子里一般穿件严老爹的破旧袄子,魏长磐被大车仍在胭脂巷口时身上着的衣裳被孙妈妈缝补过了,如不是凑近了细瞧,细密针脚是瞧不出来的。
自诩出门比魏长磐早两年见过世面也多些的许先,上下细打量过后,认定这是个才离家门不久的愣头青,倒也是个热心肠,将屁股挪到魏长磐身旁,好心开口道“要不等下了车,咱俩搭伙走一段?互相照应照应不说,要是住店还能省些房钱。”
许先看这衣冠还算整洁的年轻同乡没能马上回答,不喜道“跟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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