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 儿女情长一碗酒(1/3)
越俎代庖不经师长便擅自将武馆内弟子逐出师门,在哪家都是天大的逾矩之举,若非一门之主,纵然齐苩是武馆内诸弟子的师兄,身份也不够格。
武馆内诸弟子见那些个被逐出师门的货色落荒而逃,心中大快之余,却又想起此事后果,然没把师傅周敢当放在眼里,武馆就百来号弟子,这下十去其一,又该如何隐瞒。
韦师兄面色铁青,用鼻子出气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齐苩将那柄刀还给先前借刀那人,弯腰俯下身来去捡地上那些被扔下的半截刀,再亲手塞回各自刀鞘中。
他抱起哐哐当当的刀,跟围身边的弟子轻声说让让,而后便出了武馆门。
齐苩所为不多时便传进了周敢当的耳朵,适时正与魏长磐在后院练拳的这位武馆馆主听说自己门下就这么少了十几人,也并未有多大反应,只是挥挥手让前来通禀的弟子退下而已。
“今日便到这儿吧。”周敢当一拳逼退魏长磐数步,“拳法一路,师叔学得尚不及你师父,现在所能指点你的更是有限。”
“师叔见笑了,我这手三脚猫拳法还不都是迫于无奈的保命手段。”魏长磐话锋一转,又道,“师侄倒是觉得,大师兄如此作为,虽说未曾与师叔言商,但归根结底还是在为武馆着想,又剔去这些个未来的武馆隐患....”
“你是怕师叔责罚他齐苩?”周敢当打断魏长磐,而后又笑道,“怕不让他接着在武馆里呆了?”
“大敌当前,师叔要想自断臂膀,师侄也无奈何啊。”魏长磐耸耸肩,神情无奈。
周敢当活动活动脖颈,拿块帕子给汗流浃背的光膀子上身擦干净,穿上布褂,再在外头套件白粗布衣裳,跟还在思索之前试手时出拳路数的魏长磐说出趟武馆,教武馆门房晚上给他留个门。
“要不师叔我与你同去吧。”魏长磐套上衫子三步并两步跟上来说。
“师叔去找女人,你也跟着。”周敢当似笑非笑。
魏长磐不是当初的懵懂年纪,又在胭脂巷这等烟花靡靡之地呆了数月,于男女之事也知晓了些,便不再强求,只是与周敢当玩笑一句:“师叔,莫要回来连挥刀的气力都没了!”
后者气笑道:“去你的,师叔去的是城外酒铺子,不是城里窑子。”
周敢当整整衣冠,将头顶巾子一甩,便出了后院。
咄咄怪事,酒铺子里哪儿来的女人,不都是些老眼昏花的沽酒老头儿么?魏长磐心里犯嘀咕,想来片刻后摇摇头,又练起拳来。
缓步从后院踱到前院,沿路上碰着的武馆弟子见他都是毕恭毕敬道声师傅好,周敢当也乐意回个笑脸或是答应一声,让战战兢兢的弟子们不由有些不安。这不大师兄才闯下这么大的祸,师傅这会儿反倒比往日还要平易近人些,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出了武馆大门,周敢当走上一条向南街巷,正是日中时分,是这倒春寒日子里难得的暖和时辰,街巷内乐意出来走动的人也多些,见了在华亭县威望不下知县老爷的周馆主,许多都不吝那点拱手行礼的功夫,周敢当也便一一还礼。
守华亭县城南面城门的军士中有眼尖的见着周敢当身影,忙拄着手中枪矛站直了,万一给人周馆主瞧上眼了,随手教授一两手厉害招式,那不就不用再搁这儿每日守城门。
周敢当匆匆出城,也未曾与几个胸脯挺得高高的守城军士见礼,后者心里头微有些失落,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初,没事儿,说不定明天周馆主就能留心到咱们。
按理来说,周敢当身为武馆之主,出行不说有辆四驾大车,至少也不用靠两条腿走路,实在是有失身份。不过他自个儿倒是曾和武馆内弟子提起过,武夫平日里腿脚功夫靠的就是个日积月累,走道便是其中之一,若是出行都靠坐车,那便都荒废了。故而武馆内不论是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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