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暮宫（2/3）

们能不能见到冥王都不好说……

千浩转身离开了。

无论他一身暗金色的铠甲有多威风凛凛，终究无法掩盖他的苍老和心系着一座城安危的疲惫。

白珀也不知道那句随缘是不是伤了他，总之煞渊就在眼前，前方的道路一片未知，从外面望去就是彻头彻尾的死亡，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冒牌的王后裔，没有远古圣水的存在自己早已经被撕成粉碎了。

越往深渊内走，阴风就越像一个庞大的天地之漩，将这个地带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以至于茫茫的尸军团都不见了，完全像是踏入了另一个天地。

煞渊黎明前就便会进行一次空间漂移，所以给予他们的时间大概就是一个夜晚不到，他们两人都不敢有半点的耽搁。

只是，原本他们以为肩负着这样一个重责，无论什么艰难险阻都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真到了煞渊之口，一眼朝着那片深渊望下去的时候，便感觉心脏一下子就跳了出来，五脏六腑全部打结一样难受，浑身都在痉挛。

这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多半已经被这幅景象给吓死过去了……用地狱熔炉来形容真的再恰当不过，这个世界上最极致的恶鬼、邪魔、妖物像垃圾场焚化池一样堆在一起，成海、成山！

数以万计的嘶吼、咆哮、惨叫、哭声混在一起，直穿灵魂，好像那种痛苦都已经爬满了全身！

“直接跳吗？”白珀苦笑着说道。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煞渊的时候宁愿被邪斧战将斩成两段也不愿意掉进去，现在这第二次，我还是这么想的。”瑞克说道。

终究是见过煞渊之景的人，瑞克是第二次站在煞渊面前，语气听上去比白珀轻松多了。

“要不一起吧？”白珀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失败了会怎么办？”瑞克说道，“第一次踏入暮宫，我连凯袍都接近不了。”

“我们必须坚信一切都还有救，有时候或许无法改变什么，即使我们阻止了它，也许，也已经晚了。”

“一起吧……”

两人拉住了对方的手，往煞渊之中纵身一跃。

煞渊之中有成千上万的鬼魂在飞舞，萦绕在煞渊周围的那些阴风就是从这些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每一只鬼煞都能够布置出一片跟风暴一样的阴风坟风，当上万只鬼煞聚集在一个深口，可以想象得到活物落下去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白珀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甚至连思维都停止了，阴风无法撕碎小月牙的魂光保护，但怨念却直接洞穿了一切，传递到脑海里、记忆里……

……………………

一场梦……

一场极其漫长的噩梦……

“白珀……”一个关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像是度过了一场极其漫长的恶梦，当白珀睁开眼时，还在怀疑这次的醒来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不属于自己恶梦已经逐渐退散，属于自己的记忆缓缓涌了回来。

白珀渐渐恢复了神智，看到瑞克满脸担心的一声又一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我没事……”白珀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是不是在梦里经历了一场千年的恶梦，那些亡灵的痛苦，都尝了一边。”瑞克说道。“实际上我们掉下来只过了几秒，我第一次进入煞渊的时候，和你一样。”

“难怪，你看上去还很精神。”白珀拍了拍脑袋，他看到瑞克的眼睛很清澈，和自己晕沉沉的样子完全不搭。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又是一个身影从高处掉落下来，两人警惕了起来，之间那人扑通掉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郑纯？”白珀记得这副熟悉的面孔，他不正是在尸山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山羊村村长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瑞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