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2/4)
一大批常妄这类的软骨头!一个个膝盖都跟被挖空了似的,可着劲儿向外族下跪!就那diao样,谁t能看得起!如今居罗是灭了,但远在西域之外,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个这罗那罗等着继续对咱们虎视眈眈啊!可你们之中还有大把人,狗日的脑袋里装的尽是女人!”
她叉着腰,雄赳赳地站在三军正前,一只独眼扫视众人“今日,我这女人给你们看个够!等你们看完了,就给我认真想一想无论参军的缘由是什么,既然到了这里,职责究竟是什么!我们在外出生入死,留这一身疤,是为保卫疆土,是为守住国门,是为壮我汉家威仪,是不是该对得起战死沙场的弟兄们!”
她的声音震荡四野,无人应声,动容者众。
她的激愤宣泄殆尽,黯然地缓缓转身……
那些尸体静悄悄地躺着,死去的英雄终该回归黄土。
“夜千总,还是把衣服……披上吧……”老徐把那袍子搭在她肩头。
她说“把……五营众人抬下去,好好安葬。”
“是。”
然后便披着那袍子,抬步从人群间穿过,淡淡地道“今日本座接管西北边陲重地,有不服的,去京城叫卫老三亲自前来见我。”
然而,便有第一个人以剑支地,半跪臣服“誓死追随夜督军!”
随之,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他们的呼吼连成一片,
“誓死追随夜督军!”
“誓死追随夜督军!”
“誓死追随夜督军……”
“……”
三月十二,清明。
牺牲将士的丧事办得很朴素,军营外的那片荒地里竖起了无数的新坟。狂风一吹,初春的飞雪洒落黄土,为整条山脉染上了一片苍凉的白。一名巫祝舞于坟间,口中唱着古老的祭歌,一边唱,一边摇动手中的祭铃。
当啷、当啷……
山谷里,回声传了很远。
她带着一个小孩走近,把他领到一座坟前“小石头,你爹在那里。”
小石头呆立在远处,久久未作声。她往一堆沙枣边坐下,沙枣边早早坐了个人,那是军营里年纪最大的老头,七老八十的岁数还来参军,虽然偶尔会展现一身高深的太极功夫,但大部分辰光里都是稀里糊涂的,只能给老徐打打下手。
不知道他是怎么溜达到这里的,一边喝着酒,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张大爷,您安康。”她向他打招呼。
“安什么?”张大爷不仅糊涂,还耳背。
“安康。”她重复了一边,解释道,“平安,健康。”
“康……康什么?”
“康……”她被这问得噎住了,细思道,“是啊……康个屁。”
她紧盯着那跳着大神的巫祝,夺过张大爷手里的酒坛子。
“就剩我一个回来,就剩我一个……”她喃喃道,“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剩的只有我呢?”
“什么……你啊?”
那边厢,小石头跪在坟前,他在嚎啕大哭,她读得到他的悲痛和绝望,但她现在的心中,只剩一片平静。
“张大爷,我现在连血都不会流了。”她说。
“我难受啊,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用力揩了下眼角。
“他替我哭,你替我糊涂。真好。”她又道。
她听那巫祝唱道“……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便用力灌了一大口,接着一口喷了出来。
“青稞酒,烈,辣眼睛。”张大爷说。
“辣个屁,”她把那一坛酒挥洒于土,“……都淡出鸟了。”
……
延康十五年,燕京,紫禁城。
半夜时分,卫弘灵被他的一个梦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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