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隐秘(2/4)
绣些云纹;这身衣裳却为了既舒服又好看,在领口袖口处用桃色的丝线滚了暗边,隐隐的露出一抹花瓣的轮廓,别具匠心。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华服,绣工匠心完全出自一人之手。
兰清若冲门口抬抬下颚,亮子还站在门外。她抬手把汤药倒进茶碗里,“去吧,我一会儿喝。”
梅香有些不舍地站起来,“我先服侍姑娘洗个手。”
“不用,“兰清若挥挥手,“我在外求学,哪里是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女子,放心吧。”
梅香叽叽喳喳地把亮子带走。
兰清若利落地掀被下床走到左侧床边,静立片刻,倏地挑开被子,连条皱褶都没有的床上藏了条素净的珍珠色羽缎斗篷,帽兜边缘是碧蓝的缠枝花。
兰家自他父亲兰状元这一辈就提倡俭朴反对奢侈,但兰清若的外家却是当地的豪门,她母亲已经习惯了奢华的生活,再朴素也无法改变芯子里的清贵,正如适才那女子给她的感觉,通身虽然素雅,上衣却是袷纱,裙子是泰西纱,以前都是宫廷专用,现在虽然市面也有,却极其珍贵难寻。
她下意识地侧眸看向墙上那身让她有些敬畏的衣裙,不知为何,从炮火中逃出来的惊悚只一夜功夫就离她远去,可她却十分不安,她心里明白这绝不是武仁合的怀疑所致。
“怎么下床了?”
兰清若脚下一软,趔趄着转过身。
那女子正站在她的床前,手里拿着柜子上的茶碗,嘴角残留着一滴药汁。
“我也是伤寒,这药贵重,我就喝了。”她毫不掩饰,倒让兰清若有些心虚。
“你喝吧,我的身体我知道,不、、、、、、”她忙住口,心头无端地跳了一下,莫不是她知道她的病是假的?!
“那多谢了。”女子嘴角干裂,摇摇欲坠,她强撑着走到床边倏地倒下,半晌才把腿抬上床躺好。
兰清若心头微动,“姐姐的病比我重,为什么万老神医、、、、、”
她已经疲倦至极地睡了过去,呼吸粗重,不堪重负的样子。
兰清若手指攥攥,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她急急地推开门,一位在园子里打扫的仆妇放下笤帚跑过来,“姑娘快回去,发热的人不能吹风。”抓住门扇,啪地关上,隔着门小声说,“饭食茶水会送上,净房在后面,若姑娘不方便喊我一声就好,可千万别出来。”
兰清若僵立在门口,鼻尖离门板只差一厘米,过了半晌,她才长舒一口气,苦笑一声,谎话就像一个深渊,跳下去不知得需要多少人搭就的梯子才能爬上来。
她又瞄向那个女子,很明显她也是被谎言禁锢在这里的人。
正中的床铺后开了道小门,往右一间是净房,房内放了一只恭桶,木架子上放了一盆清水,一条手巾;往左一拐正对着后院,一条罕见的小溪穿流而过,溪流叮咚,白墙黑瓦树影婆娑,比正院看着还气象万千。她这才明白她们看到的正院其实只是个小偏院。
她拿了个甩在墙角的斗笠遮住脸,顺着滴水檐一间间屋子摸过去,每间屋子都住了人,看着病情都很重,连呻吟呼和都没有,中药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让寂静有一股浓浓的煞气。
她悄悄退回来,抹了把额头挣出的淋漓汗水,总觉得有什么朦胧的念头正在生根发芽。
昨晚肖九带人前来搜索,一无所获,显然他要找的人还没找到,除了她之外,他的目标难道是、、、、、、她回头看看屋里,隐约的呼吸声依然浓重。
阳光渐渐浓烈,照在溪流上满目摧残,树梢间偶尔有啁啁的鸟鸣。
突然一道黑影破空而入,仿佛从天而降,打乱了溪流上方的明亮,好一会儿,兰清若才意识到有人从高墙外偷偷摸进来和肖九的行径恐怕如出一辙,那人一直趴在墙角的桂树后,等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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