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赖活着(2/3)
众人起哄云良阁莘瑶琴姑娘诗词俱佳,尤其擅长古琴,曾以一首《潇湘水云》韵律清奇摘得花魁美名,众人酒宴正缺一佳人奏乐。话未落音,左士奇便甩出银票,差人去云良阁请莘瑶琴姑娘来此一聚,不巧的是晋安城中亦有学子聚会请人,瑶琴姑娘左右为难,看架势两边均都得罪不起,就让婢女传信,请两边自行商议。
话说当时各地学子云集,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志在夺魁?落了谁的面子都不行,号称削金窟的云良阁挑拨起客人斗法那真是行家里手,只见两边快马疾驰往来与云良阁,可把老鸨给乐坏了,一边派两个龟公端茶倒水服侍传话的小厮,并派专人伺候马匹,生怕累坏了送财童子,另一边在云良阁大厅内摆下云良榜,即时公布两边价码,在云良阁的添油加醋运作下,不消片刻传遍整个晋安城,看热闹不嫌事大,众人都涌向云良阁。
话说当时“云良榜”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崔含章也是有所耳闻,在云深寺那边是听人提起过,有嘉湖学子恰巧当日在云良阁内吃酒,亲眼目睹两方斗法,其描述的绘声绘色,口沫横飞,言语之间感慨‘做人当如左士奇’,挥金如土而面不改色,在场诸君莫不举杯高唱。说的众人心旌荡漾,恨不能亲自参与其中,哪怕为其执马坠蹬亦有荣焉。
面子这回事,一旦被捧起来了,就不能沾半点灰尘。围观人等热闹起哄,当局者激情澎湃,经过多轮加价,价格越过五千两银子的时候,恐怕除了当局之人,谁都清楚这事无法善了了,莘瑶琴姑娘更是创下了云良阁最贵身价。
后面的情况不说,含章也能想象,当真是骏马疾驰钱财落,左士奇的豪气干云足以载入云良阁史册。晋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庆元府左孟尝以万两白银外加百匹丝绸请的瑶琴姑娘赴宴奏乐,红袖添香的佳话传遍大街小巷,上三府的青楼窑姐无不为之而倾倒……
谁曾想另外一边是萧府大公子在府内摆酒宴客,再三派人去请瑶琴姑娘而不来,后面才有了两方意气之争,传言事后萧靖连夜派人去砸了云良阁的场子,此事后话不提。
冯钰苦笑道“人家萧氏乃百年皇商,钱财多如牛毛,那萧靖也是晋安城内有名的浪荡子,岂能受此大辱?”何苦来哉
崔含章听得也是不胜唏嘘,“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至于莘瑶琴是否真的如云良阁标榜的那般“卖艺不卖身”,根本不重要了。
赢得一时名头葬送了自己,何苦来哉, 石崇斗富而身首异处,绿竹坠楼而全名节,现在左士奇这又算什么呢?
一起蹲过大牢的,感情自然深,不为别的,只为共同经历了那份绝望,崔含章对他的遭遇深感同情。
下午狱卒换班,来了两个陌生面孔,二话不说提出含章直接用刑,可怜的人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昨日含章看到隔壁犯人受刑摘取十个手指甲,凄惨无比,今日就轮到自己了。只见狱卒话不多说,塞住含章口舌以免大喊大叫,拿着钳夹直接拔掉一个,血,呲的一声就喷了出来,含章瞳孔猛张,嗓子嘶哑喊叫,因为疼痛的缘故,根本控不住身体,拼命的晃着刑架,拔掉第二个指甲后,晕了过去。仿佛看到犯人的极度痛苦,行刑的狱卒肆无忌惮的狂笑,一边狞笑着,一边继续拔犯人指甲,在拔掉第五个时候含章又再次痛醒过来,心理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
这里是无间地狱,他们都是地狱中的恶魔。
用老狱卒的话说,这鬼地方待久了,若是不找点乐子,是人都会发疯。他们以折磨犯人为乐,看到犯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让他们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更何况这些被用刑的犯人曾经都高高在上。
在不停的昏死与痛醒之间转换着,崔含章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地狱,很多时候宁愿这般昏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轮番的折腾,他被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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