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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飞有无中(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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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叫花子,把你轰出去。”

邓林难为情地唯唯称诺,有顷,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这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说着,小缃在邓林的手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荷包是浅黄色的,就和小缃平素穿着的衣服颜色相近,“我可警告你啊,这钱可是给你派正经用场的,你别东手来西手去,转眼就花了。”

不知怎的,小缃最后这句凶狠如往昔的警告,邓林此刻听来,却倍感亲切。荷包很沉也很精美,邓林能感觉到里面装着比金钱更为贵重的东西,他本想推却,但小缃的眼色不容拒绝。

自打二人相识以来,两个人没有一日不是钉头碰铁头,针尖对麦芒。彼此从未有过一句热乎的暖话,也没有半句绵甜的软话。似今日这般和睦顺遂的光景,更是从未有过。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心里也各怀着各自的美好。

湖面上倒映着岸边的一点灯火,安静而完整,就好似未曾有过波澜。

翌日午后,邓林跟小缃交换了个眼色,便托词外出去了。小缃侍奉杏娘在屋内将息,二人商量着给墨五爷备什么见面礼。期间,杏娘问起过邓林的去向,小缃望着窗外,支吾其词,言之不详。

天色越来越暗,这本就僻静的客栈,在黯淡的暮色之下,更显幽寂凄清,窗外流水潺湲,仿若有人呜咽;西风袅袅,卷着几片落叶悠然飘落,和冰凉的溪水打了个照面又匆匆离去,向那萧条干枯的杨柳枝头拂掠而去,可怜那柔弱纤瘦的垂柳无力的打了个秋千,又复死死的停驻在了碧水之中。

若要问这西风与流水,孰冷孰暖,也唯有这丝丝细柳能回答一二了。杏娘倚着窗,痴痴地看着,悠悠地想起了苏东坡的一首词来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这首《水龙吟》乃是苏东坡因乌台诗案被贬谪居黄石时,依着章质夫的原韵而答和的一首次韵之作,幽怨缠绵,全不似东坡居士平常的豪迈风格。倒似此刻的杏娘,柔肠寸断,只剩万千愁肠。

人言柳叶似愁眉,更有愁肠似柳丝!

小缃小心翼翼地走近,给杏娘披了件裘衣。杏娘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今夜又是无月之夜。”

小缃眨巴着眼睛,嬉笑着说“这天一冷,连这月亮也惫懒起来了。真是不像话!看来这月中仙子也是畏寒之人,定是躲在宫里抱着玉兔取暖呢。”

杏娘睨了她一眼,嗔笑道“是啊,这月中仙子身居高处,尚且知寒,咱们这邓公子倒是个不知冷暖的,老半天了都没见人,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不知道回来?你可知道他到底忙什么去了?”

窗外的寒意一丝一缕地拂过她那柔似娇花的腮颊,她伸手在暖炉上暖了暖,然而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并不足以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我哪知道,那邓郎中神出鬼没,一天到晚脚不沾地,也不知道去哪找乐子去了呢。”小缃转身给杏娘递过来一杯热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真的不知?”杏娘的眼眸微微一冷。

“我真的不知。”小缃心头一凛,答得有些局促,连手中的茶杯也跟着微微一颤。

“昨日你在院子里和邓公子说什么了?”杏娘接过茶,不动声色地浅抿了一口。

“什么?我能和那酸郎中能说什么,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小缃怯怯地说道,一双眸子游移不定。

“闲聊?怂恿人家去闯墨家大门,这也是闲聊?”杏娘目光如电,炯炯地盯着小缃。小缃心下大骇,一时也未暇想到杏娘这是在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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