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飞花入户时(2/3)
么回事?”
“没错!千金堂前的那些个妇人就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所以去得更勤了。”邓林略一苦笑道,逐渐收敛的神情里夹杂着一分悲哀和一分困惑。在一声无解的叹息之后,他又道,“听说是得了一种怪病,病得还挺重,好像也没多少时日了。”
“怪病?连杏林圣手都束手无策?”杏娘心中骇异。
骇异之余,还有几分身为旁观者却无能为力的苍凉感——她既同情这位杏林圣手,也同情那位薄命佳人,这两个人都好像被命运给捉弄了。
“有医无药医无用!世人不是把我们当作起死回生的神仙,就是把我们当作救苦救难的菩萨,可我们终究不是神仙,也不是菩萨。”邓林仰天摇了摇头,凝重的表情里写着一道难言的悲哀,尽管悲哀还未深刻入骨,但已经比岁月累积在他脸上的成长痕迹要厚重的多。
“哎,”忽然,小缃的眉心耸起了两个疙瘩,一个疙瘩里蜷缩着恐惧,一个疙瘩里蜷缩着困惑,“你说这祁门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啊?怎么会接连两个夫人都染了不治之症啊?”
邓林一面摇头一面摆手道“我听人说是那绍兴江家下的降头。他们自己的女儿被这师氏克死了,就千方百计地也要置这师氏于死地。”
说到如此骇人的传闻,两个人的脸上马上不约而同地反应出了一种局促不安的惊恐之色,两双悚栗的眼睛怯怯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抑制不住的兴奋却在眼睛之外的地方无声地延展着。
杏娘不信二人所言,对二人眼神之中的“传闻”更是不信,“怪力乱神,皆为无稽之谈。无凭无据的,你们俩还是别乱说的好。什么中邪,什么降头……”
“嘘——”怀着对鬼神的敬畏之心,小缃小心而紧张地打断了杏娘,“娘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祁门煞气这么重,我们还是小心点吧,别沾了晦气。”
“是该小心点。”杏娘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明日见了祁爷,你要是也这般胡说八道,看人家怎么收拾你。”
“娘子说得是。”邓林跟着点头附和道,“所以明日见着祁爷的时候,最好别提这位夫人的事儿,免得惹人家心里不痛快。”小缃没再多言,眉心的两个疙瘩向中心一耸,聚成了一团恼恨的火焰。
结束那个无稽的传闻之后,杏娘将话题回到了正题上。
“这次是邓公子第一次拜见祁爷,邓公子可有什么打算?我与小缃同往,会不会不方便?”
“呃——”邓林有些踌躇,“娘子所虑甚是,那——”许久,邓林还是没有主意。
若凭着两家的一点故谊,自己孤身冒昧造访,倒尚在情理之中;但是杏娘与祁家素无交情,与自己也非沾亲带故,贸然造访,殊为唐突。想到这里,邓林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在递给祁家的门状上,只书写了自己的名字,未曾提到杏娘。眼下,该怎么办呢?
邓林想了又想,方才开口道“不若由在下先行投石问路,先去会会祁爷,将娘子的来意转达给祁爷,看祁爷是何意思,然后……”
杏娘盯着桌上的穿心莲,忽然眉心一动“不如,我和小缃暂充作公子的随行女使?”
对于杏娘的这个提议,小缃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了反对“那怎么行!这岂不是委屈了娘子你!”邓林也不太赞成“娘子,还是我先去探探人家的意思再作计议吧。”
“邓公子,你的提议是好。只是如此一来,势必要费些周折,常言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这万一之事,非你我所能预料得到的。”杏娘道,“这祁门要是知道这墨家已将我们拒之门外过一次,怕是未必肯见我们的。”
杏娘的语气虽然优柔,但小缃和邓林却都无可回绝,因为他们都明白杏娘心里在担忧什么。
“那只好委屈娘子了。”邓林起身作了个叉手礼,以示恭敬不如从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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