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双燕合双燕离(2/3)
直比男儿还要气壮,哪有半点病弱的样子。
可现实是,她确实中毒已深,不宜再耗费精力在一些无益健康的事情上,所以,祁穆飞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劝止她与柳云辞之间那场已经持续了十年的比试。
“可是……”
“放心,他没那么容易赢得了我。”
师潇羽说得胸有成竹,那坚定而又自负的语气,既像是在劝慰祁穆飞不必担心结果,又像是在鼓励祁穆飞要对自己有信心。可事实上,祁穆飞并不担心这些,也不在意这些。
“你们俩这语气和决心倒是同声共气,”祁穆飞苦笑一声,想到那场比试中充任详定官的吴九爷,他不由得为其发自内心地慨叹一声,“只苦了九叔,担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还一担就是十年!”
“这么快就十年了!”师潇羽似有枨触地嘴角微颤。
黯然低眉,一缕淡淡的愁云悄悄地罥挂在了远山眉梢处,但细看来,更像是眉心的一缕春愁锁住了这一抹烟云。
光阴似箭,弹指十年,多少事情,如烟云而散,又如烟云而聚。师潇羽的目光低垂着,恰与祁穆飞身边的“杏林春燕”香囊相对。那是祁穆飞的妻子江绿衣为其亲手缝制的,她的针黹工艺虽不比沈无烟,但比自己要强得多得多。
闻着香囊中白芷川穹金银花的味道,师潇羽的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苦味。
“九叔苦,姑苏五友又有哪个不苦呢?”
乍听师潇羽说这样伤情的话,祁穆飞不觉有些吃惊,转头望向师潇羽,她正凝神望着窗外,寒英销落,霜絮飘香,此情此景,依稀见过。
忆往昔,二人寒香亭中定前盟,从此春草昭阳路断绝。
未免二人相见不欢,师潇羽便有意无意地避见祁穆飞,就算在江绿衣身边聊天闲话时,她也总会在祁穆飞回来之前抽身离去。
然终有一日,师潇羽被江绿衣拉着一起缝制香囊,未得及时离去。待得祁穆飞迈步进来时,师潇羽方才恍然。
当时,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师潇羽只好随着江绿衣向自己的夫君行礼问安。一番家常寒暄之后,师潇羽便寻思着托词闪人。偏偏江绿衣机警地攥着自己的手不放。
祁穆飞问过江绿衣的病情之后,抬眼看了一眼师潇羽。
看到师潇羽神色忸怩,左近有一枚香囊还差几针便可完工了,可祁穆飞怎么看都没看出那是什么绣样,是而,他凑近问道“你这是什么呀?”
看着祁穆飞似笑非笑的表情,师潇羽急忙将那枚香囊藏到身后,一脸懊恼地反诘道“什……什么什么?”不知是心虚还是紧张,说话的时候结巴了起来,脸颊也忽然红了起来。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无话,好似相识了十数年直至今日才发现彼此互不相识。
眼见二人忽然陌生起来,江绿衣哑然失笑道“你藏起来作什么?”
说着,她从师潇羽身后半拉半拽地抽出那枚香囊,含笑道“祁爷,你总说妹妹不会女红,可我今日所见,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愿在这上头费工夫罢了,你看今日才小试身手,这一双鸂鶒便已有几分神似了。若假以时日,必能叫人刮目相看!”
师潇羽赧然一笑道“姐姐说这话,可不是要羞杀妹妹了。这绣花如作画,哪有形不似而反得其神的呢?姐姐一双妙手,将这‘杏林双燕’倒是绣得活灵活现,几可乱真了呢。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恰似姐姐与祁爷比翼双飞,夫唱妇随。”
原本是两句恭维的话,却引得三人都忽然沉默了下来。
师潇羽踌躇不定,思量着是自己说的那句“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惹恼了二人,李白的这首《双燕离》借着一双患难与共的雌雄飞燕寄寓人世间生死不渝的爱情,可末句“双飞难再得,伤我寸心中”,一双飞燕,一生一死,孤影徘徊,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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