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月落乌啼霜满天(2/3)
嘴角浮出一个狡黠多过得意的笑容。
“警告你,不许再提那件事。本就是我误会了他,理该向他当面道歉的。只是——”
“只是你连人家叫什么姓什么,年岁几何,家人几口,有无娶妻,有无子女,都没来得及问。想道歉都不知道去哪找他。”竹茹话还没说完,南星就抢着把话抢了过来,“唉,不对,人家不是说了么,在武功山灵鹤庄啊,你可以去找他啊。你要不好意思,我帮你去找。”
“你!”竹茹秀眉一竖,秀脸一沉,又一跺脚,手里的两根筷子直如她的那柄竹筅,倏地绕指飞转,翩若游鱼穿罅,矫若飞鸟过岗,说时迟那时快,径向南星眉心刺来。
南星见势,忙向后一仰,轻巧地躲过了这飞来一“刺”。眼见竹茹欲待再次出手,她忙摊开手掌,举过头顶,表示投降,“碧筠公子饶命!”
听她这一声求饶,竹茹也不再出手,掼下筷子,懊恼道“好你个摘星公子,竟这样排揎我。枉我还给你留吃的呢,真是没心没好报,不理你了。哼——”
“好啦好啦,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你别往心里去,这样,我给你唱《月落乌啼》当给你赔罪,可好?”南星拾起筷子,并碗摞到了一边。
“你又不会唱!”竹茹扭过头去,不置可否。
“你教我嘛!”
“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哄我给你唱歌呢!”
不多时,厨房里响起了一曲轻软而细腻的吴侬小调,歌声悠扬,似南风横秋,伴人吹梦到西洲。
话说今日午后,竹茹和南星奉命前去买药市马,二人分头行事。
路上,竹茹遇到了一对卖艺为生相依为命的爷孙俩,因为爷爷病重,被酒家嫌弃,赶出了酒肆。
说实话,这一路以来,像他们这样潦倒落魄的路岐人,竹茹见得多了,所以她第一眼见到他们时,也没有太在意,只带着怜悯的目光觑了二人一眼,就匆匆离去了。
不过后来发生的一场意外,让她终究对这二人无法视而不见。
时霜雪既降,二人顶风冒雪,踽踽而行,单薄的身上除了一身褴褛的衣衫,再无余物。老者骨瘦嶙峋,暮气沉沉,已然日薄西山;那小的面带菜色,失魂落魄,一身捉襟见肘的衣衫里露出一双这个年纪应有的皓腕。
两个人在风雪中缓慢前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也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存在,就好像他们和这飘泊不定的雪花一样,微不足道。
或许是同病相怜,洁白的雪花在他们二人的身上驻足稍歇,但就像他们不会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他们永远的脚步一样,过得片刻,这些停留的雪花就飘向了别处,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地上还未积雪,所以竹茹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而来,不过单看他们鬓眉上的积雪,就知道他们已经在雪里行走多时。
忽闻身后马车辚辚,那老者本能地侧身回避,叵耐双腿无力,一个趔趄,反而向路中央滑了过去,身旁的小孙女急忙伸手,却为时已晚。
那控马之人见状,慌忙勒马。
那畜生一声奋鬣长嘶,惊得那老者往后一软,竟一跌不起。而马车内的人跟着那畜生一起猛地一颠,向前一扑,随即便爆出一串粗俗的骂声。
跟着这串骂声一同出来的乃是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
他挑帘而出,一道凶狠的目光便将那车夫吓得胆颤心惊,可怜那车夫蜷缩着身子跪伏在地,卑躬屈膝的模样写尽惶恐,怛然失色的脸上亦写着深深的不安,只有那栗栗的眼睛中偷偷写着对那惊马之人的毒咒。
忽闻得马车下有女子的哭声,那公子哥儿循声而望,一眼瞧见了那个在雪中瑟瑟发抖的小孙女,那女孩不过十四五岁,不算白皙,但还算水灵,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材分明勾勒出一个如花似玉的
本章未完,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