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笼中燕(2/3)
只不过他的眼神里并未遽此化作死灰之色,“我记得,她跟我说,只要我答应她一件事,她便会再回来见我,所以我这才摆下这场比舞。”
司马丹的眼神从远处徐徐收回,渐渐回到了眼前“盼盼生前最擅长的就是掌中作扇舞,所以我特意备了三把她最喜欢的扇子作比舞用。没想到,只有娘子你和盼盼一样,能用那纸扇作舞,敢用那纸扇作舞,盼盼生前说过合欢轻扇最相思,只(纸)缘相逢晴(情)热时。”
看着对方眼眸之中,那一缕缱绻的相思之意很是真挚,那一脸的喜怒哀乐也很是自然,由哀伤而失落、由失落而欣喜、由欣喜而怅惘,所有的情绪波澜都来去自如,杏娘差点就相信了这个中年男子的深情。就像红素阁中,绿天芭蕉对杏娘所表现出来的姐妹情深一样,杏娘也差点相信了她。
不过,杏娘对绿天芭蕉的话并非全然不信,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而就是那些话,让她下意识地对司马丹这个人产生了敌对的情绪,同时,也让她对他所说的话一直保持警惕的态度。
凭着他话语间甜蜜而不油腻、真挚而不矫情的分寸感与娴熟度,杏娘有理由相信,他的这些话早就不止说过一遍了;这些话,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以致这些欺人的“谎言”都披上了一层欺人的外衣,无论对着谁说,他都可以这样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
可当司马丹将那一句赤裸裸、甜腻腻的梦中话堂而皇地托之于口时,杏娘再也听不下去了。
于是,她用近乎冷漠的口吻仓促地打断了这个男人看似个人独白却更似深情告白的话语。
“所以,说到底,你办这场比舞是为了找到用这宣纸扇作舞的人?”
“正是。”
“司马公,普天之下,能用这宣纸扇作舞的人可多了去了,不说远的,就说此刻在这司马家里头,也不只我一人。”
“你是说绿天芭蕉?”司马丹摇头道,“或许她是可以,但是她不敢。所以,我还是相信道长所言,娘子才是此扇的有缘之人。”
杏娘沉吟道“道长所言,此扇的有缘之人乃是一位临安女子,可是以纸扇作舞者,临安城中绝非我一人,其舞艺在我之上者,更是不乏其人;刻下,三日之期未满,司马公的有缘之人究竟何人,犹未可知,或许还未登门呢。”
“不会是别人了!”
“何以这么肯定?”对于司马丹如此坚定的回答,杏娘颇感意外。
“这次比舞,我专门请制扇工匠定制了三个样式的扇子,这三款扇子中,惟有你刚才所用的那把宣纸扇,我只定做了一把。可不幸的是,就这一把扇子,现在也没了。方才被下人移至库房时,不慎沾了水,已经没法用了。所以啊,就算今日再有舞者来,也无扇可舞了。”
没想到那把绕指跃舞、绕雪蹁跹的纸扇子几度被杏娘从风霜雨雪之间挽救回来,可最终,还是难逃覆水之厄,这样的结局,令人唏嘘,令人嗟叹。
“沾了水,没法用了?”杏娘的语气之中除了可惜,还有几分惊疑,“如此巧合,倒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似的。”
“嗯——”司马丹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负手踱步道,“我和娘子可是想到一块去了。这不就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好的嘛!不然怎会如此之巧?要我说啊,这就是天意!”
司马丹说完,咧嘴一笑道“娘子,天意不可违啊。”
“若真是天意如此,我自不敢违。但我只怕这不是天意,而是有人要逆天而为。”
“逆天而为?”司马丹面露困惑之色,问道,“娘子此话怎讲?”
“司马公,说实话,您对您夫人的情意,我非常感动。所以,若我这一舞能帮您和夫人再续前缘,我是十分乐意的。可是——”杏娘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听着杏娘的话,司马丹心里稍见欣慰,可是杏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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