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霜风凋三叶(2/3)
”墨尘佯作佩服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个案子后来就如娘子说的,员外买通了仵作,仵作收了钱伪造了证据,邓林的祖父被捕入狱,最后还在狱中病死了。”
小楼对好人枉死的结局既痛心又气愤,那嫉恶如仇的眼神恨不能将那恶人一刀杀了。
“那然后呢?邓林的父亲既知晓了内情,定要去找那员外报仇啦?这员外如此陷害别人,可不能轻易饶了他。须得挖出他的心肠来看看,是不是坏透了!”
表面看着柔柔弱弱的小楼说到惩治恶人的时候,虽然声音还是那般又轻又细,但语气却出乎意料地稀松而果决,没有半分犹豫与怯弱,好像是见惯了生杀予夺的场面,也习惯了生杀予夺的权威。
杀人偿命,自当以血还血,方为解恨!这是江湖人处理恩怨的一贯作派。
但是眼前这位小楼娘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久历江湖的女子,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有光,就像是两泓还未出山的泉水,尚未沾染世间的尘垢;那张被墨尘多看一眼就会晕满红霞的脸上还十分的青涩。
杏娘不无讶异地瞥了她一眼,还是猜不透她的身份,但看她一双单纯而天真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墨尘时,又不禁为她感到难过,因为面热心冷的墨尘很少回应她那情意绵绵的目光,就算偶尔一瞥,也是一瞥即过,不留一片云彩。
“那人的心肠不用挖出来看,也能猜得到一定是黑透了。邓林的父亲是一名大夫,最擅望诊了,哪还用挖他的心肠出来看?”看着她因为墨尘一道责备的目光而低下了头,杏娘微微一笑道。
当然,杏娘本身也不赞成以血还血的报仇方式,冤冤相报何时了,以血还血,仇恨只会没完没了。再者,她这样说,也是因为她觉得像邓林这样性格纯善待人热情的人,他的父亲决不会是一个性格冲动的人,更不会是一个用如此粗暴而毒辣的手段报复他人的人。
“娘子不愧是邓郎中的红颜知己。知其人,亦知其父。”墨尘高声赞道,但紧接着又发出了一声短叹,“只不过很可惜,他父亲身边没有一位像你这样世事通达的人,要不然,他父子俩后来也不必吃那样多的苦头。”
“当时邓林的父亲从那老狱卒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墨尘接着说道,“也不知是不是气过了头,一转头他竟跑去报官了。”
“他以为他去举报那名仵作而不牵涉其他人,他父亲的案子就可以重审就可以翻案,可结果——呵呵。”墨尘笑着耸了耸肩膀,对邓林父亲当时这个过于天真又对于鲁莽的想法毫不留情地报以嘲笑。
“仵作安然无事,而他却输掉了他祖父留传下来的那一屋子破医书。”墨尘为那一屋子破医书的下场感到无比可惜,默悼了许久,他才接着说道,“这场官司之后,他们邓家名誉扫地,而他得罪的这些人呢也让他无法再在自己的家乡立足。走投无路之下,他更名改姓,带着他的妻子背井离乡,云游四方,开始做‘走方郎中’。”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有一次他行走到汴京,在路边救了一位突发疾病的仵作。当然,他是后来才知那人是仵作,要是他一早知道,或许就不会救了。但如果当时他不救这位仵作,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那位仵作醒来后,竟与邓林的父亲一见如故,两人在相国寺秉烛夜游,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邓林的父亲见他为人正直坦率,与前般那些奸险之徒迥然不同,便放下心来与他交了朋友,只是没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对方。”
“相识一段时间后,邓林的父亲还把自己父亲的冤案告诉了这位仵作,这名仵作是个热心肠,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官司很难翻案,但他还是帮着邓林的父亲找了提刑司的朋友。”
“可不巧的是,那年正好是丙午年。”
墨尘的话头终于来到了这个于国家于杏娘来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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