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青蝇点白衣(2/3)
“哎,鸡碎,我记得他嘴上有毛啊。”猪皮摸了摸自己嘴上那一抹浓密的胡髭,故意问道。狼跋嘿然一笑,道“鼻子两旁画眉毛——这也叫毛!这叫不要脸!”
“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画毛呢?自己不会长吗?”
“他要能长,还用画吗?”
“啊——他为什么不能长,莫非他不是男人吗?”
“嘘——别那么大声,小心被这孙子听到了,拿锁来锁你的嘴!”
狼跋雄伟而奔放的声音在广阔的江面上恣意地奔跑着,迎着怒号的狂风散向四面八方,沿着怒卷的波涛流向五湖四海。留下来的除了一方随风逐浪的江水,还有云臻子一脸无处可藏的尴尬与羞辱。
“铁弹子狼跋,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给我等着!”云臻子扯着嗓子嘶声喊道,嘴上两道八字胡一高一低地直发抖。
听到对面那五个人阴阳怪气的叫嚣之声,不耐啰嗦的石镇恶心里自然是不痛快,但绿天芭蕉说这是“涨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的,他才忍耐下来。
可听到最后,他也没有听出对方的威风有丝毫败落之势,反而还越来越壮,反观自己这边,云臻子这犹似拈着绣花针说话的腔调,让他越听越不顺耳,越听越是气阻。
到得最后,他听狼跋说云臻子“不是男人”时,云臻子更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那一刻,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冷冷地斜了云臻子一眼,不多时,一股子鄙夷之色从心底径直流出,毫不掩饰地就浮上了脸来,看得云臻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下大大的不快。
不过,他看石镇恶身材高大又满脸凶相,手里的梨花杖比他还高一头,颇为忌惮,故不敢像平常对待一般闲汉那样睚眦必报。
他捻了捻嘴上两撇胡子,把头扭到一边,一双绿豆似的鼠目滴溜溜地在眼眶了转了两圈。
说到他那两撇假胡子,江湖上还真倒是鲜有人知那是假的,不过,从今日起,这两道胡子存在的意义,可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喽。
原来,这云臻子早年练功时因为急于求成而用力过猛以致伤了根本,所以如今的他不得不用着两道假胡子来装饰自己缺失已久的阳刚之气。
他原以为可以此计掩人耳目,没想到竟会被他们五人识破,此中之狼狈不言而喻。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此中另有蹊跷——自己这点见不得人的秘密除了他那已死的师弟云涯子和此刻正在石镇恶面前卖弄风骚的绿天芭蕉外,更无外人知晓。他们怎会知晓?思来想去,他暗暗认定是这贼婆娘泄露出去的。
扭头觑见绿天芭蕉嘴角那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
原本他就对这个女人就心怀怨恨——此前司马宅一役,主人恼其虑事不周放走了吴希夷而对其大加斥责,却道绿天芭蕉襄助有功而对其赞赏有加,此刻,他又发现这个女人居然还在自己背后揭己私短,心头愈加愤恨。
回头细想,她当初为了拉拢自己,不知廉耻地向自己投怀送抱,不过是她的一片心机,只怪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竟飘飘然中了她的美人计!也因是这般,被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早知道她是这等无信之人,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
云臻子兀自懊悔,心里又恨又恼,两撇小胡子也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心里突然多了两笔账,让他的脸孔一下子变得更加扭曲了。
随后他与绿天芭蕉偶然四目相遇,他一瞥而过,而绿天芭蕉则从他那双狭窄的眼睛缝里读出了他对自己的误解与恨意。不过,她不想去解释什么,因为她不想去跟一个蠢货白费口舌。
石镇恶见云臻子与那狼跋隔空喊话喊得半天竟落得个下风,心下甚是不豫,当即吼道“跟他们啰嗦什么,上!”不过,说归说,上不上的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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