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元旦将至（1/4）

未进迎春院，遥见一身堇色曲裾的顾若雪，披着雪白的羊裘，立在院子里观赏梅花。

见着他们，欢喜的迎上来。“五姐，表哥。”前者点头微笑，后者笑意更浓的打量顾若雪。

“半年未见，若雪长大不少。”

“年后我就十一了。”顾若雪撇撇嘴，“上次离开皇城，表哥都没来送我。若雪可伤心难过了。”眼含秋水，鼻尖红红的，更显的稚气可爱。

“你一声不吭的离开，现在倒是怪罪我没有相送。”沈墨亭用折扇轻轻敲了敲顾若雪的脑袋。

顾雨绾看着他们两个人，饶有兴致。不是说顾若雪住在太傅府上，倒是与住在吏部侍郎府上的沈墨亭很是相熟。（吏部侍郎是沈太傅的三子，顾夫人的同胞哥哥，沈墨亭的父亲。）

“表哥，你又敲我。”顾若雪委屈巴巴的控诉道。

顾雨绾抿唇偷笑，无意中瞥见站在屋檐下的顾谨言。顾谨言神情专注的看着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浅浅的梨涡，却如同酿了酒一般，让人微醺。

“哥哥。”顾雨绾走过去，站在台阶前，仰头望着顾谨言。风吹过顾雨绾的裙角，吹开顾雨绾额前的头发。露出她黛色的柳眉，细长而微弯，平添几分温婉。

“上来，绾绾。”到我的身边。到我身边来。顾雨绾看着顾谨言深不见底的双眼，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像是被蛊惑了，傻愣愣的走了过去。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顾谨言身边。顾谨言低头拢了拢顾雨绾的斗篷，顾雨绾看着突然凑近的脸，心怦怦跳动，眼神在他的眉眼中飘忽。顾谨言的双手正好碰到了顾雨绾的手。“怎么手这么冷？”顾谨言握住顾雨绾的手，轻轻的说道，罕见的温柔。

“忘、忘记带手炉了。”顾雨绾还是不太适应顾谨言的亲近，有些无措。一

顾谨言瞥了立在身边的子修，子修立刻领悟，从一个妈妈那里要来了手炉。

“你倒是对你妹妹很是关心。”沈墨亭歪着脑袋调侃道“若是将来有了嫂子，怕是也要醋了。”眯着眼睛，神色慵懒。

“何止啊，我现在可是醋的很。”顾若雪做女儿娇态不满道“我也很冷，我的手炉呢，哥哥？”摊着手，索要手炉。顾雨绾不由的有些尴尬，想着自己不见人许久，竟然连这些调侃嬉笑也没法接应。

“旁边不是有你的表哥，要我的关心做什么？”顾谨言调侃道。

“哥哥，你是不是吃醋啦？”顾若雪跑到顾谨言身边，仰着头说，“若雪最喜欢哥哥了。”

“你这小家伙，真是黑心肝啊。给了你那么多东西，转头就把我的好忘的一干二净。”沈墨亭站在台阶下，看着这兄妹三人，“真是黑心肝的一家人啊。”顾若雪回之一个鬼脸。

屋里传来声音，“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来暖暖身子。”是母亲的声音。众人纷纷走进屋子，顾若雪还是孩子气的依在沈芝怀里，“娘，今天吃什么？我想吃四喜丸子和松鼠桂鱼。”

“就知道吃，没点女子的模样。”沈芝刮了一下顾若雪的鼻尖，很是宠溺。

“姑母。”沈墨亭作揖，顾谨言和顾雨绾异口同声，“娘。”两人微微诧异，双双对视，忽而一笑。沈芝眼神暗了暗，顾若雪默不作声的按住沈芝的手。

“你两倒是默契。”沈墨亭打趣道。

沈芝目光投向顾雨绾，“绾儿。”招手让顾雨绾过来，“坐娘身边来。”

顾雨绾缓缓走去，酒涡浅浅，将斗篷解下给身边的清欢。清欢接过，放到一旁的架子上。静静地退到一旁，玉卿有些胆怯，这是她第一次随着小姐赴宴，虽是小宴，亦不可马虎半分。

顾谨言和顾雨绾都不是喜好交际的性子，但是其余三人你来我往的交流，倒没使屋子里气氛冷下去。

玉卿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丫鬟小心又娴熟的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