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 旗亭赛诗欢(1/2)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听到这两句词,陈丽华只觉得耳朵轰鸣,心神不稳,一时差点站立不住,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谁是叛徒?
但局势已容不得她多想,萧明吟哦完毕,诸人纷纷叫好,更有狂放不羁者直接满饮一大杯,还不忘叫道:“仅此两句,便当浮一大白!”
萧明用着崇拜热切又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目光看着陈丽华,热情邀请:“还请陈才女快快落座。”
陈丽华看着萧明一脸真诚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向着座位扫视,词会的每一席都大有讲究,是严格按照身份地位来排的。坐太靠前,在别人眼里无疑是自视过高,会引起在座所有人不满,虽然凭公主身份自己当然受之无愧,可是既然隐瞒下去,那就不能选择前位。往后去,坐到男子之间,又会让人觉得不雅,坐到最后去,又是隐隐弱了一头,更何况最后的人本就是地位最低,这种人最是自卑且敏感,到时候万一受不了没有位置的尴尬,动怒拂袖而去,破坏诗会气氛这个污名自己又要承担的起。
看着萧明一脸的微笑,陈丽华有些不明白这个人在搞什么鬼。她不信刚才下面花名册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不是他授意的,刚才自己把锅扔给他,他反而为自己背书,给了自己一个外地身份,这无疑会让自己方便许多。这是在玩什么名堂?若即若离?还是胡萝卜加大棒?还有他在这里瞎胡闹,那主位上的萧家主又在发什么呆?自己是陷入了难题,可是最后处置不当他们不丢面子吗?
陈丽华微微一笑,直接指道:“妾身坐到那里,如何?”
众人扭头,鸦雀无声。陈丽华指的是主座后面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倒的确是个好位置。
“妾身想了,若是坐在各位公子周围,必添几分无谓的尴尬,倒不如让翠微亭的姐妹们和我一起来这里坐着,好能一览诸位公子的英姿。此外只是作诗,也未免太过无趣了一点,不如等会便让姐妹们每人选出一首心怡的词念出来,凡是榜上有名的才子,便是胜者,若是能有多首被看中,便是胜者中的胜者。如何?”
在场的诸位公子脸上表情变幻,陈丽华看着一个个好似在表演川剧的书生才子们心中好笑,每个人都巴不得赶快有人跳出来通过这个提议,但是每个人都还要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毕竟读书人吗,要有礼。
端坐于主位的吉祥物萧家主发话了,他捋着胡须,笑呵呵道:“妙啊,妙啊。”
“如此是否不合礼制?”有人觉得不妥。
苍颜皓首的老家主大度地一挥袖子:“既是盛会,大家都放松了来,又有何不可?说不得今日词会此举,日后反而会成为佳话,不失为一桩美谈。”
下人听了差遣,前去翠微亭寻那小娘子们。等到大家都落了座,有书生又劝:“女子抛头露面,到底是有失风度,不如以屏风遮面,以全两美之事,何如?”
“不妨不妨,我又不是不知道,佳人在畔,你们这帮小子也会积极上许多,多做好词助兴,才是正理。”萧家主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如此良辰佳节,莫要再说这般坏风景的话。有谁想要表现一二,现在正是时候。”
“既然如此,小生献丑了。”有书生已经喝醉了,赤足侧卧在蒲团上,高声唱道:
“昔日花下夜吹箫,寥寥星辰银汉遥。
月满盈余似前夜,何人单影立深宵。
南蛮野夫兵戈落,旱魃千里水中妖。
应怜黔首孺子意,莫使天下出涂高。”
“好诗!好诗!”有他的玩伴应和。“敬和兄赏风月之时,仍不忘忧国忧民之事,此等胸怀,弟弟佩服。当敬你一杯。”
还有人挤眉弄眼,“你看那边小娘子,已经有人对你的诗心动了,等会誊抄到纸上,必然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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