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栽跟头(2/2)
和肉乎乎的大头虫。阿欢在上头看着他折腾,不屑地转过脑袋望着天窗外边,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地从翅膀下边探头看看他。月光照在乌鸦的身上,辉映着金属般的紫蓝色光芒,阿欢与帝京别的乌鸦不同,他通体发黑,脚爪和嘴壳都是白色的,眼珠血红。
谢修远在蒲团上坐好,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状如古琴一般的匣子,他右手按住匣子,左手的手指轻轻抚过匣子表面的铜弦,匣子发出喑哑低沉的鸣响。
那声音就好像是北方凛凛的寒风吹过远古巨钟时发出的低声哀鸣,又似乎是鸟群从山林中惊起时偶然发出的鸣叫。阿欢听见这个声音,忍不住又张开了翅膀。
“下来吧,阿欢”谢修远头也没抬,低声说道,仿佛在全神贯注地演奏着什么乐章。
乌鸦原地跳了一会儿,终于肯扇着翅膀飞下来了。
“皇帝救过我的命。”谢修远将阿欢捧在手心,轻轻地抚摸着。
“我和阿欢不一样,就算是没有我,阿欢也会有其他的人来保护,来陪伴,阿欢比我要自由得多。”他抬头望向天窗面,望着远处的月亮。
乌鸦仿佛在认真听他的话一般,乖巧地窝在他的手心里。
“我要遵守自己的诺言,我不能像阿欢一样事事遵从自己的内心,只能收敛自己的锋芒为他人做事”谢修远的声音清清冷冷,月光将他的侧脸勾勒的如刀刻一般。
“身上的罪孽,唯有鲜血可以洗净。”
“背负谎言和真相会遭受地狱的洗礼。”
悠远的声音传来,陌生又熟悉。
……
谢修远突然打了个激灵,右手缠裹了黑纱的掌心传来久违的刺痛,没有人知道,为何东海侯破入宁华大殿的第二日,天师的手掌上便缠裹了纱布,更没有人知道这纱布下边又隐藏了怎样的秘密。谢修远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露出自己死尸一般苍白的掌心。那赫然是一只痕迹血红又微微泛青的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