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穷兵黩武?(2/2)
但这次上“前线”,一向精细的祖大寿却对那些“人情冷暖”恍若未觉,不仅事事恭敬随和,用心办差,而且这次建奴来犯的消息,也是他最先报知经略,各个营头的夜不收,也是他祖家门下跑得最远,还与建奴见过血,倒是与往日印象很不同。
“将夜不收放出城外三十里,若有敌情,随时通报!”熊廷弼微微眯眼,片刻后方才吩咐道;看着垂头恭敬的祖家人,去岁之事,万幸沈阳未丢,也无实证,祖家又一向尾大不掉,兼之惯会做人,倒是一时不好处置,但分派些艰险的差事,终是应有之意。
啪!
“卑职领命!”祖大寿毫不迟疑,又是躬身抱拳,随即转身向城下而去,带起一阵甲胄撞击的声响,似乎一点都不因为上官的苛刻要求而为难,要知道一般大明的夜不收十里便是极限了,二十里只有在最紧要的战时才会去布置的,而三十里对于夜不收来说,实在艰难凶险。
“尤副总兵!”熊廷弼面色不动,又接着吩咐道“整兵备战!”
“末将得令!”
“众人各司其职,不得懈怠,令快马加急报京师!”
“是!大人!”
待众人散去,熊廷弼方才回过头来,看向已经停下来休整的建奴军兵,现在依稀已经能看到那其中民壮颇多,就凭这些人马,别说破城,只怕连攻城都难。
去岁功辽无功而返,老寨又受了那毛文龙一击,攻伐朝鲜颗粒无收,此般种种,加上连年白灾旱灾,别说失陷的汉民,便是建奴自己也应当艰难度日才是,何况老奴又听闻卧病在床?
难道真是这般穷兵黩武?抑或是闹饥荒,要来打草谷?立在城头的辽东经略眉头紧锁,久久未动。
城池上方的铅云愈发暗沉,呼呼的风声和猎猎的旌旗声中,城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往南疾驰而去,愈来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