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洛阳见亲(1/2)
“就这么个腌臜婆子,欺凌主子、昧夺财物,又间接导致了有兰儿一直拖着病体未愈!”顾氏想着刚才花婆子转述的话心下自然是气得狠了,“我当是谁给着她这样的龙肝凤胆,敢情是你呢!竟有衡儿想发作都发作不得,赵寒月,这府里你做主了不成?不过点子管家权,摇曳得没边儿了?!”
赵娘子见顾氏气得狠了,忙忙膝行着上前,眼下里还不能失了这老婆子的心,她一日在着杜府过活,一日就得仰仗着她,她巴到了顾氏的跟前,一双眼红红的,“老夫人,天地良心!有兰儿哪回生病不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去?如今有兰儿生病,我哪会不心疼?只到底起了些子恻隐之心……老夫人还请恕罪,寒月下次一定秉公严惩,请老夫人原谅了寒月这次,可好?”
赵氏素来知道顾氏是个仁善的主儿,当然也只有“恻隐之心”四字可以打动。果见顾氏的面容似是柔和了一些,只到底还是含着些子怒容的,“你到底太过软和了些,纵得些子心中藏奸的下人没了章程。你这些日子也不必管家了,自去自个儿的阁子里养些子时日吧。”
赵娘子闻言便就地行了礼数,“谢老夫人宽宥。”
顾氏挥了挥手,赵娘子便退出去了,只将将走到院中便是踉跄地站不住,全婆子连忙扶稳了,赵娘子抬头看向全婆子的一瞬间,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阴翳如地狱幽火般在燃烧,“真真是小瞧了那丫头,也不过是一个午间的功夫,就这样让我在老夫人面前吃了挂落,生生虢夺了我的管家权。”
全婆子一边扶着赵娘子往院子外走,一边压低着声音道,“老夫人素来疼那丫头疼得紧,现今儿个到底还是不能硬碰硬,娘子这些年都忍得过,这点子又算得了什么。”
“原不过是一场试探。”赵娘子膝盖疼得厉害,握紧了全婆子的腕子,额前细密的汗珠星星点点的分布,濡湿了额上的面脂,“现今儿个瞧着那丫头自五台山回来起确实不一样了。不过也无妨,横竖这些年的部署已然是够了,如今这点子的管家权我还不放在眼里。”
主仆俩的正悄悄地密语,迎头就见着杜龄一身黑色的半臂袍子正往这里走过来。赵娘子和全婆子也就停了话头,行了个福礼。
“远远瞧着你们主仆俩个说着悄悄话,看这方向可是自阿娘那边过来?”杜龄亲自扶了赵娘子,笑着说道。
“刚请了安正要回去。”赵娘子站起身就势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郎君现下过来,可是为了朝阳大长公主的寿宴?”
杜龄便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家常,叮嘱了一些府中的事儿也就走了。朝阳大长公主的寿辰,杜龄作为婿子,杜有衡又是嫡亲的外孙女儿,少不得要去得洛阳恭贺一番的。这一路上的一应吃用都是要准备的,连着府里总管事家的娘子贾婆子也跟着顾氏忙得四脚朝天的。
杜龄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片忙碌的景儿,正巧杜有衡歇完了午觉来请安,顾氏就拉着俩人细细叮嘱了大半晌,都是些平常听惯了的琐碎小事儿。但也一时半会说不完,因着杜龄忙着,最后也只杜有衡待在寿安堂细细听着。
待得杜有衡自寿安堂出来,天幕里已经挂了星幡,那一点微薄的芒点缀在黑沉沉的幕上,像是黑暗中劈出来的一道道希光。
第二天一早,杜龄便带着杜有衡就往洛阳出发去了。
路上也不过是半个月多月的光景,马车就施施然地进了洛阳城,洛阳城是大冼朝的第二国都,繁华自是不必多说的,比之长安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有衡的外祖父是当今圣人玄泰帝的阿耶玄和帝亲封的鲁国公,更是玄泰帝祖父玄清帝亲为朝阳大长公主遴选的驸马,又是这洛阳城里簪缨世族陈姓家族的嫡长子,那地位自然是等闲国公无法比拟的。多年来与朝阳大长公主琴瑟和鸣,育有两子一女,皆为朝阳大长公主所出。长子陈少宁,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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