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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缀作用的老骨头会不会散架,不得而知。
老人把杨烨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后,才放心地抱他下楼。
老家伙早在昨晚烤火的地方烧起了大火。他坐在火旁,安稳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抽着大旱烟。两只小耳朵开启了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听不见功能。
“你个老杂种!”老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个烂妇人!你骂啥?你是不是皮痒了?”
“你信不信老子一烟杆脑壳敲死你到这点!”老家伙的眼睛里闪烁着比烟锅里被他吸亮的烟头还要更亮的火光。
老家伙居然听见了!老人的话就像是一颗火心子,被风不小心带进了一座军火库里,老家伙瞬间炸开。
看到老家伙蠢蠢欲动的样子,老人没敢做声了。她心知肚明如果还嘴,必定吃大亏,自己一定会被老家伙打得浑身疼痛,满身淤青。
家暴是被继承的传统,并且很多时候比“三纲五常”更管用。家暴场景还像歇后语里说的那样形象生动——“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璐璐,你来抱哈弟弟!”老人走向早已在火坑旁边坐得稳稳的杨璐。
“……”
“他可能是饿了,我去给他弄点米糊糊吃。”
杨璐的上眼皮正和下眼皮打架,战况激烈,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杨烨。
“你这个背时妹妹,你还能做什么?!”老人刚把柴火抱到灶面前,正准备点火,就听到了杨烨的哭声。
“……”
“去把背带拿过来!”
“嗯!”杨璐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尖牙利嘴,而是把杨烨一个劲地往老人怀里送,也不像平日里老人吩咐她递什么东西或是拿什么物件那样拖拖拉拉,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背带。
杨璐暗自窃喜要不是她机智地掐了弟弟的脸蛋,她怎么可能这么快脱身,回到床上睡大觉。
老人脸上的皱纹折叠出无可奈何,只好用背带把孙子绑在自己的老背上,继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的生活。当然,和那件旧披风一样,这条背带之前也绑过杨璐、绑过杨斌,虽然现在已经破旧不堪,却依然紧实好用。要不然在这个家里怎么可能还会有它的一席之地。
人类的诸多本性中,赫然就有“喜新厌旧”一条。对于富人来说,他们执行起来,无疑更具有坚定性和彻底性;然而对于穷人来说,他们却不能不折不扣地实行,由于“穷”的圈定,他们只能在此范围内把物品的使用价值发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关于穷人的这种无奈行为,儒家思想里面用了一个非常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它,那就是“勤俭节约”——勉励穷人、规劝富人。
一直到了晚上,杨福贵才醒过来。
“妈,陈晓到哪里去了?”
杨福贵昏昏沉沉地用手揉着眼睛,又舒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问完话,意识到自己口渴难耐的他,拿起黑漆漆的木瓢,就从水缸里舀出一大瓢冰水,“咕嘟咕嘟”地灌起来。
“跑了!”老人没好气地说。
“跑了?!”
“现在如你意了!”
“哈哈哈——,滚吧,滚吧,滚了好啊!”
“看看你这副卵德性!你还是不是个人!”
“你爹对我不好也就算了,连你也这样伤我心!”老人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可是当她看见儿子一副蓬头垢面、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刚刚激动不已的手,恢复了些许平静。
父母对于子女自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于心不忍”。
“妈,你别哭了,我……”杨福贵有些慌了神,不知所措,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唉,作孽啊……”
“妈,她真的走了吗?”杨福贵还是有些不相信,以为老人在吓唬他。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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