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赎罪之法（2/3）

但刘雄当从外貌上来说，当真谈不上多么出众。

身材消瘦，甚至有些瘦得病态。

眼眶深凹，脸上褶皱不多但每一道都很深。

微微弓着腰坐在一座样式普通，但是被打扫得极为干净的四角凉亭下，身边站着一名皮肤白嫩体态微胖，眯眼微笑伺候的老太监，这就是当朝皇帝平日里在伫龙台吹风赏景时候的样子。

四角凉亭下面有一张红木椅子，两个扶手因为长时间被按扶的原因变得特别油亮，但椅子本身却没有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松动，一整个皇帝坐上去都不会有丝毫摇晃。

“老段。”

刘雄看了一会儿风景，站起来悠哉哉地活动了下身子，对侍候在侧的老太监招呼道“四剑门，没了吧？”

“回陛下，没了。”

老太监笑眯眯的转了下身子，让自己一直保持面对刘雄的状态，躬身回道“二殿下手脚利索地紧，老奴的那帮小崽子差点连汤都没喝着。”

“阿四随他娘，现在想来，他娘二十多岁的时候也已经是摸到心相门槛的须弥高手了。”

谈起这个唯一不能继承大统的儿子，刘雄满脸都是欢喜的表情，似乎是说起了自己毕生最喜爱最得意的东西一般。

说起来也是，作为一个几乎可以评为满分的仁君，刘雄的一辈子基本可以分为两段学习当皇帝，认真当皇帝。

而二皇子刘寰，就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次放肆的产物。

巫国女子，非我族类，海誓山盟，定情生子。

虽然最后他和她还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而分隔万里，但是有刘寰这个儿子在身前，刘雄仍然能时不时想起那段自由自在，无法无天的日子。

还有那个敢骂自己打自己，却也能为自己豁出命，双瞳一红一蓝的美丽女子。

想起她，想起刘寰最近经历的一切，刘雄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但是不够啊……”

“陛下，五百多条人命，老奴觉得可以了。”

哪知老太监竟敢于反驳皇帝的话，语气平静的说道“而且二殿下返回府中时，心情似乎特别好。”

“与此无关。”

刘雄摇摇头，盯着亭子里的一根柱子，缓缓说道“四剑门卷入朕的家事，这是因，没有阿四，后日也会被别人屠他满门，这是必然的果。这因果是他们自己找的，与李长安无关。”

“苏儿明知李长安是他未来的二嫂，却仍然听信了那群老东西的怂恿，现在被他二哥教训一顿，这是早早晚晚的事儿，早挨揍可能还少挨打，这是兄弟之间的事，与李长安有何关系？”

“所以无论四剑门也好，苏儿也好，都活该。人死了，阿四消气了，这一切看似合理，但是李长安的死谁来负责？”

“老奴愚钝，非陛下教训想不出这些道理。”

老太监深深躬身一礼，却又问了个问题“区区李长安，因何让陛下如此重视？”

“你不知道？”

“老奴愚钝。”

刘雄轻轻一笑，摇摇头“你知道。”

老太监双膝跪地，额头双手均伏在地面，语气坚定“老奴，愚钝！”

“既然愚钝，那就回去好好想。”

刘雄哈哈一笑，转身走出四角凉亭，轻声说道“李老头那边，你去给他个交代。”

只说了一次，丝毫不顾身后急急忙忙爬起来跟上的老太监有没有听到。

“至于阿四，朕这个当爹的替他要个交代！”

来到伫龙台边，临下山最高处，刘雄这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扬起了平平无奇的面庞。

这一刻，刘雄虽为人，身上却莫名升起了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人间界刘雄，请见神仙界天尊！”

人声微小，其势却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