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金蛇禅师(二)(1/4)
鲜血顺着四人嘴角滴落前胸,把黑缎子打底走银线滚银边的“罗刹”服印染沁透,借着月光那么一照,湿润的前襟立刻泛出一抹儿妖异冷淡的水光来。
四人岁数不大,都是前途一片大好的年轻人。平日里,也许是仗着自个儿的武艺或身份吧,他们好像不大把旁人搁在眼里,走到哪都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儿。在这世间,似乎除去“黑与白”,他们眼里就不曾焕发别的色彩。所以,人们说他们高傲、冷漠、没有人情味儿。但眼下他们形容憔悴,面色苍白,脸上痛苦的神色与所有忍受疼痛的普通人一摸一样。
东神捕“飞血”,一个三十出头的俊朗汉子。先前,金蛇禅师的“巳指禅”重重点在他胸前的“乳根穴”上,辛亏他功底深厚,在电光火石间运足内力抵挡,才没让断裂的胸骨直插心脏。
仅挨着他的,是西神捕“吞心”,一位冷艳美丽的姑娘,她不幸被“巳指禅”戳中了锁骨下方的“云门穴”,受伤的地方已然肿胀,致使整条左胳膊一点也动弹不得,连勾勾手指头都得忍受巨大的痛楚。
同样是女孩子,南神捕“画皮”也不比她好受多少,自己腰背上的“魂门穴”紧挨脊柱,要是金蛇禅师手再往中间偏一点,自己这会儿可就不是弯不下腰那么简单喽!
北神捕“锁骨”,啥都笑,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小伙子,他把脑袋挨靠在南神捕“画皮”的肩膀边沿,并向她郑重声明,自己脖子受伤了,没法把头正回去。可她很清楚,“巳指禅”明明点中的是他的“巨阙穴”,应该是挺不起胸来才对。他确实没把胸腹挺起来,而是向里微微收着。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戳破他早已漏洞百出的谎言。
很明显,四个人暂时帮不上自己的忙了。箫十三君“啪啪啪“,拍了三掌,门外立即贯入十几名身穿“罗刹服”的“怒衣卫”。两两一对,将四人一溜儿搀出了院门。
院子里又是一片沉默,连风,似乎都安分了。
望着孤立月下,一身灰布僧衣,腰系蝴蝶扣丝绦的金蛇禅师,箫十三君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小红,咱就别跟禅师客气了,直接亮‘青子’吧!”还在说呢,手就已经往腰背上一摸,解开皮套,一把硕大的“三尖匕首钺”便被他拿在了掌中,然后手臂一抖,哗啦啦,从左边袖口里面蹿出一条钨钢铁索。“禅师的家伙呢?”他像是在明知故问。掐住底端的铁环,把铁索挂上了“三尖匕首钺”后,阴阳候手掌一松,兵刃挂着锁链流淌在了铺满院落的青石地砖上,被月光远远一照,顿时锃明瓦亮,寒气森森。“把东西拿上来!”他背对院落之外喊道。
闻言,一名怒衣卫扛着一把大家伙从院外走了进来,脚步有些沉重,看样子分量不轻。来到近前,这名侍卫把家伙交到阴阳候手中,然后轻轻的出了一口大气。“没用的东西,滚!”阴阳候低声呵斥。
单手擎举,箫十三君仔仔细细的端详这件佛宝神兵。“禅师,先皇可待你不薄啊!”金蛇禅杖乃玄铁锻造,光是盘绕其上的九条大金蛇,便花费了数名能工巧匠三个多月的时间,最后又用金水来回炸了三十六遍,才得以铸成这把佛门中最负盛名的御魔法器。“箫某实在不明白,您当时怎么想的?”他面含惋惜的一笑,“就为了一个虚头巴脑的物件儿,值当犯下这么个大逆不道的滔天罪行吗?”
是啊,多少人都在为和尚因此而惋惜。金蛇禅师却反倒觉得,他们才应该是真正的可怜可悲。因为无论活得多么滋润,到头来,他们也难以超出生老病死的范畴。所以,即便荣华富贵包裹一生,充其量也只是一场光鲜亮丽,糊里糊涂的徒劳挣扎罢了。“我见之,你却视而不见;我求之,你便不知所求!”金蛇禅师打起了机锋。“侯爷是有慧根的人,难道也不明悟吗?”
“哼哼哼,箫某确实不如禅师身具慧眼,看得透彻。”箫十三君明显心口不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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