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6/8)
愠道:“未免变成缩头乌龟,我也只能跟着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彭海道:“我也是,我也是。”忽然想到什么,道:“既然如此,告不告诉魏相又有什么不同?”
柳弗愠道:“我是担心魏相太过执著,会令君臣生隙。”
昨日议事时,他几次看到李复书快要到达爆发的边缘,只不过尊重魏可宗年高德勋才一直忍耐着。
但正如吴自远所说,李复书是天子,万一他什么时候不想忍耐了,恐怕无人能够阻挡。
柳弗愠虽然不像彭海跟随魏可宗多年,自进了京都之后才有更多机会与魏可宗接触,但这不妨碍他仍然被魏可宗的气度所折服,他不愿意见到一代名相晚年悲凉落幕。
彭海没想到柳弗愠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发现有人喜欢并且维护着自己的偶像总是令人惊喜的,他看着柳弗愠别有意味地道:“难道正打算行不能行之事的人就不执着了,就不怕君臣生隙了?”
柳弗愠怔愣了一会儿,而后哑然失笑,连自己都无畏了,何况沉浸朝堂多年的魏可宗,他实在多余担心了。
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行不能行之事,听起来有些悲壮,但总有人前扑后继。
最终李复书和魏可宗谁都没能说服谁,也没有继续再争论下去,眼下与支比国的战事最为紧要,设置节度使之事只能留待日后再议。
李复书直接下旨将远东大将军汪良升了远东节度使,所有权责都参照朱绍的安南节度使,责令其务必狠狠地打回去,不但要收复失地,还要给支比国一个惨痛的教训。李复书给汪良的命令是当前在场所有人共同的心愿,即使是对设置节度使还存有疑异的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
经由中书和门下两省拟定和审核通过的诏令很快辗转到达了尚书省,传旨的侍从将诏令交给柳弗愠、吴自远和彭海三人,又低声与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离开。
三人看着手上刚刚接到的诏令,面露为难之色,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上首的魏可宗。
原来刚才侍从传达给他们的是两道旨意,李复书不但让汪良以节度使的身份调度东部边境诸州应战,还另计划将五个军事重镇及其附近州府划为屯田,分别设一位节度使管辖,责成吏部和兵部尽快推选出合适的人选担任,并让户部提前做好税务交接方面的准备。
魏可宗如往常一样正在批阅奏章,对众人复杂的目光毫无所知。
柳弗愠犹豫了许久,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着往外走去。
吴自远和彭海见状也跟了上去,三人十分有默契地先后进到偏殿的一个小房间里。
全都坐定之后,柳弗愠一刻也不耽误,直言道:“在汪良之外再增设五个节度使,看来皇上是想趁此机会将设置节度使之事落定。传旨的侍从是皇上身边的人,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皇上的意思,他绕过魏相来找我们,便是皇上故意瞒着魏相了。但设置节度使之事非同寻常,一旦实施起来,根本不可能瞒得住魏相,所以皇上此举是想让魏相知难而退。”
“魏相对设置节度使的担忧,我们都是知道的,也是赞同的,但皇上还是下了诏令,这是摆了两个难题给我们。第一,同时增设五个节度使的诏令,我们究竟要不要执行?如果不执行,那就没什么可讨论的了,就像魏相说的那样,执奏重议即可。只是连魏相都阻止不了皇上,只怕我们就更力不能及了。若是执行,那我们便要考虑第二个问题,我们该如何向魏相交代?”
“皇上如何行事我们管不了,但魏相是尚书省的最高长官,我们又都素来敬重魏相的为人,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与魏相通禀一声,才不失尊重和道义。只是这样一来就背离了圣心,眼下东边刚刚丢失了两座城池,皇上正值盛怒,说不定还会气恼我们之前阻拦设置节度使耽误了战机,以至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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