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1/3)
火车哐且哐且行径在夜幕下,驾驶室的亮灯犹如两只眼睛,让人觉得这条钢铁长龙不是盲目前进,火车呜呜呜鸣笛,隧道就在眼前,夜里的涵洞似一只张开大口的黑蛇,而列车成了一位高呼冲锋的勇士,鼓足勇气向恶蛇汹涌杀去。
勇往直前的列车继续朝着目的地——雪城奔驰而去,雪城因雪得名,可惜如今五月鸣蜩,乘客无缘亲历在茫茫雪地里穿行的奇景,错过了山花烂漫的春色,大半夜眼前一抹黑,青山黛色也免了。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倒头睡大觉罢。
自然,亦有无心睡眠的人充当夜猫子,在距离蒸汽机车最远的一节车厢里,茶房正美滋滋地颠着手里的两块大洋,须臾,他嘚嘚嘚敲响了3号包厢的门,门里很快有了回应,微弱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门便自内打开。
包厢里亮了灯,一只年轻的手从门缝里递来一个热水壶,女子整个人都藏在门后,只露出一只手和一片衣角,茶房从善如流地接过轻飘飘的水壶后,把手里沉沉甸甸的这只递给女子,女子拿走热水壶又从门缝里递来一张小额钞票作为小账。
“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茶房喜滋滋收下钱,压低声音说。
“好。”女子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关上门,茶房自始自终都没见着女子的正面。
他收到钱又转身走到隔壁4号包厢,清了清喉咙才抬手敲门,嘚嘚,两下,包厢里起初安静,须臾,一阵窸窸窣窣,旋即又响起一阵轻咳,能听出咳嗽的人正极力压抑自己,不在半夜做一个无礼又吵闹的旅客。
包厢的旅客应该起来了,他压低声询问“先生,您还要热水么?”明天八时二十分火车到站,随车人员就要下车换班,茶房还想再赚一笔小账入袋,所以到了入睡时间还做着斟茶递水的活。
包厢里没人应答,茶房不死心又等了一会儿,咔哒,4号包厢的旅客姗姗来迟的打开房门,他不像3号包厢的年轻女子那么谨慎,只拉开一条缝隙,而是房门大敞,茶房恭敬的扬了扬手里还剩的一壶热水:“先生,您要热水么。”
4号包间的旅客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长得极为俊秀,身上披着一件浅灰色法兰绒刺绣睡袍,花纹繁复华丽,两片翻领服帖在肩头和前胸,腰带扎成一个漂亮的垂耳结。
如果不是男子睡眼惺忪,茶房看到他整整齐齐的衣着,差点误以为这位旅客都没睡过:“先生,您要热水么。”茶房又问了一次。
“要的,03号包间的小姐还没睡?”男子侧开身,同时问道。
茶房虽然不知男子意欲何为,或许男子是对隔壁的年轻小姐有意,或许只是被隔壁小姐的动静吵醒,但惯会察言观色的人,不会主动探听客人的心思:“我刚给隔壁的小姐送过热水。”他机灵的换了个方式回答。
男子从口袋取出皮钱夹,在夹子里抽了一张大额钞票给茶房,并示意他把热水拿进包厢,茶房俩小眼笑成了一线天,恭敬接下小账,一边感谢一边把水壶奉进门去。
随着4号包厢阖上门,车厢再次陷入安静,也不是完全的安静。
刚把泡腾片放入热水壶里的田齐,听到车顶上有噔噔噔的脚步声,声音很细很轻,大概和一只猫在雨棚上走动半斤八两,可她还是从火车轮子碾转的白噪音里分离出了这个预示着危险的信号。
危险,对于常人来说可能是一剂索命的鹤顶红,可对田齐来说就是绝佳的生活佐料。
也正因为她特殊的职业和身份,自国际雇佣兵黑市退役后,田齐被佛系系统相中,成为了一名长工,美其名曰退役返聘,她的新合伙人,不,田齐也不知道系统是不是人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是个佛系。
她一面打开行礼箱拿出武器,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这趟任务令人无语的程度,试问世上真有刀架在脖子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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