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破碎的骨刀（1/3）

陈小刀一愣，刚刚爱丽丝像是鬼魅一样救下了陈小刀，他们正在向着远离城市的方向逃离。即使是这样风暴般的速度之下，身后的脚步依旧如影随形，无法摆脱，而且越来越近。

爱丽丝没有回头，冷冷地说：“好像逃不了，他们一定会追上我们……”

爱丽丝说完，咬牙用力地朝前挥舞右手，几道血色的光芒从她的掌心里喷涌出来，朝前面飞卷而去，缠绕在前方的路灯上，爱丽丝用力一拉，借着惯性，两个人朝前再次飞掠。

老旧城市中的古老建筑的楼顶还残留着旧时代的气息，急促而且密集的脚步依旧在身后，武装直升飞机低空飞行，巨大气流卷动他们的头发。

陈小刀回过头，屋顶上上百位黑衣行动队员，敏捷在屋面上跳跃着，追击着他们，谭民靠的最近。

夜里的温度飞速地下降，陈小刀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已经是一片冰凉，他张开口，却发现已经没办法控制舌头清楚地说话了。他费力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只言片语，到了口边，就变成没有意义的沙哑的喊声。头顶的直升机旋转桨呼啸着，把他的声音吞没。

“还想要多看看这个世界……”他依稀听见爱丽丝的声音，但是有一些乏力了。

“为什么要救我？”陈小刀开始询问。

爱丽丝没有回答陈小刀，她将血液中的力量释放到了极限，她的速度已经渐渐缓慢了下来，身后的人依旧是疯狂朝前方风驰电掣，他们的差距越来越近。

“你放我下来吧……”陈小刀说。

子弹擦过空气的声音，被陈小刀耳朵捕捉，具有杀伤性秘银子弹呼啸着向着陈小刀的后背袭来。

“快趴下！”陈小刀大吼的时候知道已经慢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无法揣测的，爱丽丝猛然转身。

子弹穿进了爱丽丝的胸膛，镶嵌进了她的身体……

大片的血再一次在爱丽丝胸口蔓延开来，把已经被染成深红色的衣服再一次染成了黑色。爱丽丝几乎仰面倒地，跟着陈小刀一同从屋顶上翻滚了下去，身后那些如同阴曹地府索命的差吏，已经从屋面跃下，再一次将他们包围了。

爱丽丝仿佛已经油尽灯枯，但用了最后的力气坚强地坐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对陈小刀点了点头，声音嘶哑，“时代变了。”

陈小刀转过头，谭民站在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青烟。陈小刀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会转身，他完全可以让自己成为她的肉垫。他知道这种高纯度的秘银子弹对于她的伤害，而她对于这种子弹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无法反击。

陈小刀的心头好像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陈小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上个文明的生物，这种宛若神灵的生物，她的眼神涣散，出现垂死的征兆。陈小刀在爱丽丝的身上嗅到一股死亡的腐朽味道。

陈小刀猛地抱住头，他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最后他开始伸出手臂抱住爱丽丝，就像是抱着自己即将垂死的爱人。

“为什么？”陈小刀抱着爱丽丝不解地问。

爱丽丝露出了带血的微笑，“你的血液很甘甜……舍不得你就这样死掉……还想……”

还没等爱丽丝说完，她已经彻底躺了下去。

隐隐地有种悲伤的情绪正在开始蔓延，这个改变他的血族，本应该是仇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去保护这个女人，就像是古老的誓言，或者是源于血液中的承诺。

谭民跃起落下。

陈小刀还没反应过来，轻盈地落在他们的身边，忽略了陈小刀，直接一把抓起爱丽丝的长发，巨型佩剑划过她的喉咙，浓腥的血溅满了爱丽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