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要见见吗？（1/2）

庄妍在院子里的花凳上放了一杯茶，看见吴泽凯从庄艺房里退了出来，叫住他，“爸爸，我给你泡了杯茶，尝尝？”自从庄妍决心在博里留下，庄艺便同庄博贤商量着将挨着庄妍房间这边的菜园子改成了花房，还在旁边放了一座秋千，两根花凳。此刻庄妍就坐在秋千上。

吴泽凯走过去，托起茶杯小嘬了一口，评价道“不及你姥爷的五分之一！”

庄妍不服气的说“我这才学了几天！”只听吴泽凯继续损，“不及你妈的十分之一！”庄妍全身的刺瞬间收拢，她确实不知道庄艺会茶道，而且比姥爷还精通，诚实道“妈妈从来没说。”吴泽凯笑笑，“你这个外孙女老爷子都愿意耐着性子亲自教，那还是他女儿呢！”

“您是想告诉我什么吧？”

“嗯，有几个意思。你听明白了几个？”

“一件事能不能将它做好，并不仅仅取决于时间长短。”听庄妍说完，吴泽凯赞许的点点头。然后示意她继续。庄妍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道“您是觉得我太骄傲了！”吴泽凯听完就笑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羡慕过翟俊辉，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儿。是的，只是羡慕，不是嫉妒。毕竟他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何况，他现在和庄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一个人太过锋芒毕露，容易灼伤身边的人。”吴泽凯直言不讳点出她的症结。

“那都是您的安排吗？”庄妍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是我安排的，你就会愿意理解他、原谅他？”

庄妍“”

吴泽凯继续，依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结果有什么不好，你们都还小，需要成长！”吴泽凯不想为了庄妍安心就替翟俊辉认下来，其实他试着客观的去看翟俊辉做的事，很能理解的，毕竟，女儿那么大了，他也总是想见见的。虽然不知道见着见着他们会怎样，但至少，庄艺不会再离开自己了。而于庄妍而言，总是有做选择的那天的

庄妍头偏向江对岸，问“他什么时候走？”

吴泽凯并不意外，站起身回她，“明早，要见见吗？”见庄妍没回话，就回了房。

是的。自季忧林来的第一天，庄妍就看见了。她每天早上，都会按着庄博贤的吩咐临一张黄公望的山水小品。而在此之前，她都会临窗举目眺望半小时，观察江面和远山间的云雾。那天，她刚打开后窗，往江对岸瞟了一眼，就见那个挺拔且消瘦的身影出现在对岸客栈旁。离得不远不近的，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然后联想到那天吴泽凯提起季忧林在凯艺上班的事，庄妍就想，之前季忧林做的很多事情，既然都是吴泽凯安排的，那让季忧林去甬城也是他希望的吗？理由是什么？她怕自己想漏了什么，所以，刚才她就干脆直接问他。而听吴泽凯意思是，这件事虽然不是他安排的，但是他认可。

任由季忧林漂那么远的地方去，却又费心力的去栽培他。是他们之间又有了什么新的约定了吗？他怎么能对季忧林那么放心呢？庄妍想到，在道馆那段时间，只要自己没在旁边，季忧林就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花蝴蝶罩住，心中又来了气。凭什么所有事情都是他们决定好了，最后才让她知道？可如果他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自己要原谅他吗？

不过庄妍承认吴泽凯说的对，他们都需要成长。而最终，不管是不是出于季忧林的自愿，庄妍高不高兴这样的安排，季忧林这一次，注定是要远行。距离远了，心呢？他应该会记得跟自己是有约定的吧？他说过他会记住的。想到刚才吴泽凯问的，“要见见吗？”

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她站起来，进了花园向凤溪江畔走去。她不知道此刻的季忧林，是不是也站在窗前。心里轻轻的唤着季忧林，季忧林对面的某扇窗啊，像是听到了召唤，被突然打开。庄妍辨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