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陷梦魇(2/3)
,时而放声哭泣叫喊起来,就像一个迷糊着的疯子。
几次下来,依旧是没能叫醒她。
突然,寒昭想到了以前她曾叮嘱过的一件事。
若是她又于梦中叫唤不醒,只需去取出那个东西给她就好。
想到这,她便起身前往密室,往最顶层的格子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陶瓷瓶,并将它放到程寄书的手心里。
陶瓷瓶的瓶身很凉,尤其是到了这种寒夜,这种凉感也足以让人起鸡皮疙瘩。
程寄书是那么怕凉的一个人,却紧紧攥着它,仿佛怕它被人抢走了似的。
过了好长一会,方才逐渐从梦魇里安静下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寒昭只感觉眼眶生疼,却哭不出来,她还不习惯拥有这种情绪。
而床上的人此时还在梦中缠绵,反反复复又是那些景象。
梦中的她身处雁州,那里天地广阔,眼前是一座宏伟的将军府邸。
梦里的她还是十三岁少女的模样,带着九岁的谣谣,在校场学骑马射箭。
那个小姑娘啊,长得水灵灵的,很是可爱,但也太爱哭鼻子了。
画面转眼切换到帅府内,她一回头,便看到母亲在回廊下绣花。
她温柔地指着满园红梅笑着对她笑着说“这花儿再怎么美啊,也不如我们书儿漂亮呢。”
只是这美好的画面,不过刹那。
眨眼间,又切换到了帅府堂上景象。
那位从京城远道而来的黑衣叔叔,手里拿着个小瓷瓶,阴狠地对母亲冷笑着说什么。
母亲看上去面色惨淡,哀戚难掩。
恍惚间犹如堕入地狱,她听不清堂上的话语,只知道母亲泪流不止,带着绝望悲怜的眼神,吞下了瓶里的一颗小丹丸。
传闻这世上有很多种毒药,都以丹丸形式呈现,偏偏这颗丹丸不是毒药,却能让人无比疯狂。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不是来自肉体上的折磨,而就是由于这一味丹丸。
她才十三岁,她也还小,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骄傲爱美的母亲,最后竟选择了悬梁这种难看的方式?毕竟她曾是艳压塞外的人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顾伯伯要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叫出来,不让她被堂上的人发现。
就算她把顾伯伯咬得满手都是血,他也绝不放开。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一箭穿心杀了堂上那个人?明明她的箭法已能百发百中,那可是父亲手把手教她的招式。
对了,为什么没有看到父亲?
父亲呢?为什么他不在母亲身边?去哪了?去哪了……
身处梦中,心也痛的真实,梦里觉得有种窒息感紧紧围绕着她,怎么都驱散不了。
虚无的梦境里,始终飘着黑衣叔叔对母亲说的那句“陛下感念你夫妻情深,他既爱你,必是愿意把心给你的。”
转眼再不见帅府,再不见黑衣人,不见母亲,不见雁州,不见了所有人。
就像踏入虚空的迷瘴里,伸手不见五指,双目失明在黑夜里摸索,她想挣脱,挣脱不了,回旋着的那句“把心给你了”,让她痛苦不堪。
她在梦魇里孤独得像十三岁那年失去了所有的孩子,而实际上她也确实失去了那些视如珍宝的少年时光,以及那些挚爱着的人儿。
她在虚空的梦魇里挺直了脊梁,那是父亲告诉她的
我们将门子女,无时不处在自己的战场上,当你越是感到恐惧不安,越要站得笔直。唯有打败内心的恐惧,才能使自己身处不败之地。
看着程寄书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寒昭顿觉得轻松许多。便默默地掰开了她的手心,取走那个小瓶子。
寒昭清楚,这个瓶子意味着什么。
这是造成她痛苦不幸的源泉,又是赋予她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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