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齐聚一堂（1/2）

“你怎能空口污人清白？”

树枝上，西西瞪大了双眼，气愤道。

“你们这些妖怪吃人杀人，一肚子坏水，如今还想狡辩？”方言冷声道，双手握住刀柄，自上而下朝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斜劈了下去。

寒光一闪。

刀气余势不减，穿过树干，深深嵌入了镇鬼司的院墙上，一条长长的裂痕显现而出。

郁郁葱葱的椿树突然分成两半，缓缓下移。树干上，惊恐的西西手脚死死抱着树枝。最后，随着椿树轰然倒塌在地，震起了满地的灰尘。

整齐平滑的切面口上，是一圈又一圈勾勒成的复杂年轮图案。

“狐妖，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乖乖放弃抵抗，为我办事，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方言收势，迈腿步入灰尘，单手抓住她的衣领提了起来，接道，“要么，我送你进教坊司。”

西西低着头，手脚无力垂下。黑色头发如瀑布般，掩盖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恶啊～”

细微的呢喃声从黑发后传了出来。

“什么？”

方言没听清她的呢喃声，俯下身子凑近了一些。

“你们这些家伙……”

“？？？”

方言眉头微皱，神情疑惑地伸手轻轻拨开了她的黑发，露出了她那双噙满了泪水与恨意的眼眸。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歧视狐妖，难道狐妖一生下来就是个坏妖吗，一肚子坏水的狐妖张口就来，难道我没有名字吗？”

西西轻声自言自语道，泪水从她脸上滑下，滴落在地。

方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时，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灰白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同化着触碰到的所有物种。

斑驳的墙壁，干净的青石板，郁郁葱葱的椿树，被栓住的白马。

皆逐渐凋零成灰白色，腐败枯萎的气息从中绽放。

了无生机的灰白。

从四周，迅速包围了方言。

“之前那个讨厌的家伙也是，你也一样。你们为什么都对妖怪带有偏见。”西西猛地抬起头，流着泪大声喊道，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她身上喷涌而出。

方言条件反射般一把将她狠狠甩了出去，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灰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沾染上灰白色的双手。

原本体内时刻都在兴奋的细胞此时变得异常萎靡，一股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要不是他体质特殊不死不灭，恐怕肉体现在已经崩坏。

方言缓慢的抬起双手抓住刀柄，乌青色的鳞片转瞬间覆盖住全身。

但这也只能短暂阻止那片死气沉沉的灰白色。

绣春刀流线型的刀身，也随着灰白色的蔓延一寸寸崩塌。

“没有用的，这就是我魁的能力，平时我都在努力的压制它。

但是，每当我陷入悲伤时，就会不自觉的解开束缚，我的魁会将所有人都同化毁灭。”

西西双手撑住地面，站了起来，抹了抹泪水，继续说道，

“因为它，我极易陷入悲伤，慢慢的我身边渐渐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

但是，族长爷爷跟我说过，我只是被上天诅咒，只要寻找到一个相爱之人，就可以解除这种诅咒。所以，我才会那么渴望爱情啊。”

方言已经没有精力听她长篇大论，

他现在很困，

狰狞龙角旁边的卷耳聋拉了下来，

眼皮开始不自主打架。

原本乌青色的鳞片现在全部蜕变成灰白色，琥珀色的竖瞳满是倦意。

慢慢的，庞大如小山般的身躯蛰伏了下来，盘卷成一团。

眼皮已经完全合上，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