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3）

大车小车蛇样地扭行着，相互加塞，喇叭吼破嗓，大家都走不了，这是末日逃亡吗？

有人大声喊“开门开门！”王爻又跟着下来。“咋办？往哪去？”脚在机械地往前挪动。一路过去，人行道上全是人，只穿一条内裤发呆的男人，宾馆门口穿着睡衣耷拉着脑袋的女人，更多是麻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啥的人。到高升桥时，王爻听到广播声，声音越来越大，一辆suv停在人行道上，车顶倒立着一个空乐百氏瓶子，车门大开着，车内电台正大声地反复播报，王爻走近，立在旁边听，“今天下午2点28分，在四川省阿坝州汶川县发生里氏78级地震。”王爻的眼泪一下子飙出来了，真的地震了！而且78级，比唐山大地震76级还高！初中时他看过一本唐山大地震回忆录，死亡24万多，伤了16万多。车子周边的人都青着脸呆立着，没人说话。王爻又掏出手机，还是没信号，他看看路中慌乱的车流，四周越来越多从房间里跑到大街上的人，他发觉自己就是个孤儿。

前面发现一处公用电话亭，已经排了二三十号人，算了，再到前面去找。走过九眼桥，到了牛王庙，他买了瓶水，在花坛上坐下来歇口气，看到水碾河的标志成都饭店时，他终于又发现一处公用电话，只有六七个人排队，他赶紧排上去，一个一个地讲完，终于轮到他了，通了！“爸，你在哪？”“我快到了，你先回去。”“嗯。”听到老爸的声音，他差点就哭出来了。这下，脚步有力了，远远的已经看得见小区楼房了，他加快脚步，一口气冲进小区，从西一环到东一环，将近四个小时，他走回了出租屋，此刻的家。

他认真查看大楼外墙，涂料基本没咋掉，仔细看，更没裂缝，走进楼梯间，墙壁也基本保持原样，他稍稍放心了些。“屋里怕是东西倒一地了？”门打开，餐桌上的电脑显示器稍稍走了点位，机箱斜卡在桌子与墙壁间的缝隙中，柜子没倒。进厨房，水瓶倒了，斜立着的镜子边角摔烂了，其它都好好的。他挨个房间检查墙面，没有大裂缝，个别地方墙壁表面好像有一点点开裂，认真检查后确定是涂料表层。

“喵。”王小花从卧室里跑出来，怯生生地在门角看着他，他蹲下来摸着它的头，把它抱在怀里，它圆睁双眼面露惊恐，“别怕别怕。”他安慰着它。二十多分钟后，老爸回来了，“有没事？”“没事！”相互苦笑，谢天谢地。

凶悍的地震波发威时，爻爸在街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到路灯齐刷刷地疯狂摇摆，他以为自己的头晕病又犯了，再看，真的是路灯在摇。好多人从楼里冲出来，他意识到地震了，马上给王爻打电话，当下就不通了。几秒钟后再打，还是不通，又给王爻表叔、姑姑几个打，打不通！打不通！

爻爸给王爻表叔拨电话的那一刻，成都市老年乐团正在青城后山搞活动，桌上的茶杯盖子突然“啪啪啪”地抖起来，然后杯子扑倒，茶水洒了一桌，垒着的竹椅砸下来，农家乐坝子里的人一下慌了，然后，地动山摇，灰尘满天，有人喊“哎呀，是不是地震了？”旁边有个大爷脸色灰白，额头上黄豆样的汗珠子迸出来，他撑着桌角，一边按着心脏一边喃喃地说“糟了，成都这下完了！”

爻爸正讲时，房子又开始摇了，四楼不高不低，他俩赶紧冲下楼，邻居们也都跑下来，在楼下傻傻地望着，等了会没事，又陆陆续续地回屋。隔一会又摇，大伙儿又跑，接二连三，大家面面相觑，都懒得说话。爻爸从包里拿出没吃完的面包，两个人将就着吃点，也没心思下楼吃饭。这之后，又摇了三四次，大家一摇就跑，跑完又回屋，都盼它一口气摇完。消停了好久，暂时应该没有了，王爻躺床上放松下紧张惊恐了一天的筋骨。

突然，“当”地一下，王爻整个人横着飘移了一大截，窗户“嘎吱嘎吱”地响起来，他一个猛子爬起来，爻爸也同时间在叫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