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章(4/5)
素裹,琼花压玉树,满是孤寂之意。
“安远老将军,战死了?”她与兄长又确认一遍。
“是,北地加急的丧邸,半柱香前才入宫。”赵鸣鹤看着她,他知道阿鸢在惠城时见过安远将军,所以才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了她,又劝慰道“这是大周将士,最荣耀的归宿。”
是啊,一生戎马的人,若非埋骨之地为沙场,恐也难安吧。可怎么偏偏,她只觉心气难平,悲从意起呢,还有管晗,他不是安远将军的亲子,还要继续留在北地吗?以什么名义呢?
“嬷嬷,将廊下的灯笼都取了吧。”她浅声说着,又问,“去打听打听,皇上派了何人去接棺。”
太元十五年的冬至,安远大将军战死沙场,杨家三子谋害皇室,暗害朝廷重臣,皇上下旨,将其三人年后凌迟处死,妻女族人流放。
这一年京城的冬日,冷的宛如冰窖。
“皇上心软了。”齐盛站在殿中,看着窗内正在读书的六皇子。
“咱们也不是头一日跟着陛下了。”黄余摇摇头,想起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请陛下诛杨家九族,可偏偏陛下不肯,说他和皇后也在杨家九族之内,还指责大臣们心怀不轨。“陛下多疑不假,可绝情果断却是身为帝王无奈之举,实则最是念旧之人。”
“六皇子和他很像。”齐盛叹了口气,也怪自己一个没看住,让他跑去为那素未谋面的“皇兄”请名。
要知道原六皇子过世时,如今这位还是襁褓幼儿,不曾断奶,何曾有过手足之义,到底是情深念旧。
黄余见他眼神闪过些许遗憾惋惜,忍不住劝道,“此事本就瞒不住的,如今六皇子还年幼,如今一时冲动不过是被陛下斥责两句年幼无知,若是再晚两年知道,再这般行事反倒不妥。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说到底咱们不过就是做奴才的。”
“是做奴才的不错。”齐盛负手,“可做奴才的,也不能辜负了主子。”
黄余闻言微有讶异,顿了片刻才问道“你去琼华镇,见到他了?”
不是说没有找到人吗?怎么现在听他这意思,又像是找到了?
“没有,是真的没有。”齐盛苦笑着摇头,“连琼华镇都没能进去。”
“这样也好。”黄余也看向窗边的六皇子,“六皇子聪慧,陛下最是喜爱,又有你在身边,荣登大宝不过早晚。”
榆犀堂
“杨烷要谋反?”赵立阮大惊。
赵振远抿了口杯中热茶,“这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秦家七公子,秦扶桑告诉我的,但女儿一直不敢确定,直到今日听到杨烷递了回京的折子,才敢提起。”赵慕鸢如实答道,“父亲又是如何知道的?”
“今日下朝后,朱禽觉得奇怪,与我悄悄说了两句。”赵振远答道,“他有族亲在惠城,前日于家书中提起,说杨烷夜半离城,算一算时日,信中所说日期距今已过去半月。而按规矩,在外戍守的将士即便是回京述职,也要等上奏的折子被陛下批过准许,方能动身,但他的请旨折子今日刚到,显然是在朱禽族亲所说的时日之后才递上去的,正一品兵马统领,如此行事已等同谋逆。”
朱禽?赵慕鸢又想起了那天在绣春苑和朱禽一起的男人,还有那男人袖口上的蜘蛛图纹,只怕在惠城的,并非是朱禽那所谓的“族亲”吧。
可如果,这消息朱禽都知道了,而皇上不知,那也就是说朱禽所结交的那个存在于朝堂暗处的组织,并非皇室所属!
“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赵立阮略显焦急,这可不是小事儿。
“杨烷现今踪迹尚不可知,无凭无据告诉皇上他要谋逆,若最后他却独身进了城门,再反咬一口我们污蔑,说不准已成定局的杨家,根本不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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