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力量（1/2）

歌莫拉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烦。

她刚刚假意答应了诺玛尔夫人，实际上却已经盘算好，这地呆不得了，该溜了。虽然沙德珀依姆这不好那不好，影之主这不好那不好，但她可以自由地冥想，训练，做实验。而且还有瘟疫陪她呢不是吗？

事情就这么定了，按理说没什么可烦的。

她烦。

她想到了这几年来在这里受到的这么多照顾，特别是诺玛尔一家。紫瞳的歌莫拉虽然自认铁石心肠，但不是喜欢看别人被背叛时失望的表情，以别人痛苦为乐的变态。如果影之主来带走她时，直接把她身份公布了怎么办？就算他一直保持着他那种少言寡语的冷漠范——影之主公然深入光明神殿势力范围的和平地带，抢一个打算加入神殿的光明信徒。对外还好说，对内——神殿对她可疑的身份是留了心的啊？！

裁决所会不会开始清算一切保护维护过她的人？把一切出于爱的保护都当成可疑的阴谋——尤其是，和沙曼认识的诺玛尔夫人。

要是她能悄悄失踪就好了……可是沙曼可没给她什么联系方式，而她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进达克菲尔德，跑出光明神殿的势力范围都不能保证。

好烦啊！要是她还是那个呼风唤雨隐身潜行伪装藏匿样样精通的大魔女，哪这么多事？！

她是不可能以增加自己生命危险为代价只为让这个歇脚的地方有可能在她走后不被踩烂。

既然她很清楚地知道她想要什么，为什么还烦呢？

唉。魔女心想这就是意志被软化了吧？以后要忘了这些。

乔在叫她的名字。歌莫拉应了一声，走出门。是坎德骑士来做客了。

歌莫拉慢慢下楼。决定了必须尽快走（虽然怎么走还没决定）后，看这里的一切都有了点想要多看几眼的冲动，甚至包括坎德。她又打量了一下坎德，惊讶坎德原来长得这么漂亮，让正在给他递茶，正值青春的希娜都显得黯然失色。过去在她眼里一直显得把自己伪装得滴水不漏，让她不敢有一丝一毫掉以轻心的男人，现在明明照旧是他那虚伪的表演性质的礼貌，微笑着向希娜道谢，歌莫拉现在却能些许感受到这种佯装出的漂亮仪表的美之所在。那美不仅在于他英俊的五官，还在于他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扣到喉结的衣领，文雅的语气，微笑里和蔼谦逊的意味。他不高高在上，他平易近人，他很好相处，他令人愉快。

那双湛蓝的眼睛一挑，直直向她望来。

“抱歉，”他说，“我正想说，既然身体不适，就不用出来了。”

“什么身体不适？”歌莫拉作为莉莉·诺玛尔的那部分不假思索地困惑地反问。她抓住裙子的下摆，让它不乱飘绊她，单手撑着楼梯栏杆，直接翻过楼梯跳到一楼的地板上。

她接触到乔和莉莉妈妈的视线，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她“身体不适”。

可、可是！知识渊博的大魔女不明白为什么来月经要晦称为身体不适？！只是流个血哪里有不适啊？！

……但可能这就是普通人中某种约定俗成的叫法吧！嗯！不用细究！接受就好！

“哦，是身体不适啊！”歌莫拉说，“我突然就第一次身体不适了，坎德老师。”

她看到乔捂住脸，爱丽丝·诺玛尔尴尬地别过头去。什么？！她又说错了吗？

“她没有什么常识，”诺玛尔夫人向坎德说，“请您海涵。”

“也是我考虑不周，”坎德说，“把诺玛尔小姐带到没有女性长辈的地方。”

“坎德老师，您其实不用自责！奥塔薇娅和我也讲过很多的！”歌莫拉大声说，不出所料得到了诺玛尔夫人一声呵斥。

“莉莉，淑女不应该在大庭广众谈论这个。”

装疯卖傻完毕，魔女见好就收。她假意恼火，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