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妆台秋思(1/2)
贺长寿一行告别了津卫府,照着原定计划往江南而去,只是改行了陆路。
这回,贺长寿是坚决不让伍先生跟着了。洪不渝是给一路送到城门口的,这依依惜别之情啊,赵大宝愣是念了三首诗他才肯打道回府。
小司赶着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车上坐着贺长寿和赵大宝,袁氏兄弟则骑马在前方开路。这一路倒也清静,只是深秋时节,凉风刺骨,官道上少见行人,沿路倒是有些山民卖些水果和捕猎的野物,却没有能给五人的住所,这一行可谓是风餐露宿。
车马走了四天,将将走到沧都府城外的枫树林,时辰有些晚了,城门已关,一行人不得不在林中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歇脚。
袁如玉栓了马,拿了些草料在一旁喂着。袁如英捡了些干燥的树枝回来生火。小司将马车停靠在树边,又挖出一条隔火带,便在火上烤了些干粮,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幸好今夜没有下雨,这火烤得人暖暖的,大家都有些困了。
“出门在外,委屈公子了。”小司说着,给贺长寿递上一个水壶,贺长寿喝了两口,又递给了赵大宝,赵大宝接过水壶,轻轻摇了摇,又转头瞥了一眼贺长寿,这水都没了,壶递过来干嘛?赵大宝缓缓起身抬脚往马车方向走去,马车上该是还有两个水壶的。正走着,忽听得枫树林深处传来悠长的洞箫之音,一曲妆台秋思,若虚若幻,很是悲凉。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赵大宝应声吟道。
“这大半夜的,怪慎人的。”小司说着便站起身来,转了几步,退到了贺长寿身后,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着。贺长寿也站了起来,有些好奇,这荒郊野外的,竟有这样的乐声,吹奏很是熟练,应该是个行家啊。贺长寿想着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刚刚迈出一步,袁如英立刻说道,“属下先去探一探吧。”贺长寿点点头,便见袁如英消失在夜色之中。
袁如英悄声潜入枫林深处,看见前方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稍大些,蓬角处架了两盏灯笼,晚风吹动烛火摇曳,照着周围夜色忽明忽暗的,很是惊悚。车夫在辕座上没动,马车边还站着个小小子,夜凉如水,更深露重,那小小子呼着气搓着手跺着脚,想来是站得蛮久了。在离得不到三丈的距离,是三位女子,都披着黑色的斗篷。两个蹲在地上的看样子是在烧纸钱,火光映射在脸上,看着很是娇美。另外一个,便是洞箫之音的源头了。一曲奏罢,那女子也蹲下又添了些火。
这大半夜的,出城祭拜,却没有坟墓,还给配上这么幽幽怨怨的曲子,跟个鬼故事似的。袁如英再没有靠近,慢慢退回到众人歇脚的地方,讲了此事。既是祭拜,便不宜打扰,不过在枫林深处,看样子那些位女子比他们来得还早些。
未再计较,几人照例轮流守夜,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贺长寿是被一阵滚动的车轮声给惊醒的,人还有些倦意呢,便见一辆马车向着这边行过来了。袁氏兄弟和小司都围在了贺长寿左右,赵大宝也醒了过来,靠着枫树,赶紧撑起身来查看,却见那赶车的车夫和坐在前头的小小子都跳下车来,这是被贺长寿一行人给挡住了去路。
贺长寿刚刚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大氅,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马车上下来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身姿却很是婀娜,“公子安好。”那女子声音婉转,又像小猫儿似的带些慵懒,把贺长寿的瞌睡都给挠醒了,“林间路窄,只有此处宽敞些,方便妾身的马车出入,还望公子行个方便。”说着,便微微屈膝一福,竟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脸低垂,轻轻抬眸望着贺长寿。
那边是眉目传情嘴角含春,这边又呆呆的半响没动静,这林中风吹得呼呼作响,贺长寿他还是个孩子呢。
贺长寿哪里见过这般作态,先是微微一愣,又下意识的抬手示意那女子免礼,望了望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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