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贤良倚栏听风雨,席前对谈吐玄机(1/2)
九峰山上,朱厚熜在慨叹薛侃、余珊二人风度不凡时,九华山下张集镇的孙府之中,薛侃、余珊,也同样在笑谈着这位少年世子。
却说在安陆九峰山下,隐着一位大贤,姓孙名交,字志同,号九峰,乃是成化十七年辛丑科进士,名列二甲第十一名。
中进士后,孙交初授南京兵部车驾主事,因为办事干练,为南京兵部尚书王恕所重。
弘治十四年迁太常少卿,提督四夷馆。弘治十七年九月二十七日,宣府、大同一带有边警,他奉命经略黄花镇诸边隘,孝宗皇帝亲赐金绮为他壮行。
其时,被称为“弘治四杰“的边贡有诗日
宝剑青骢马,秋高出塞行。
田公受新律,武子旧传兵。
鼓角边云惨,旌旗海日明。
穹庐莫南徙,中国有长城。
正德元年,孙交擢升光禄卿。又三年,孙交进升户部右侍郎,但不久又改任吏部。
当时吏部尚书为张彩,此人能言善辩,左右逢源,深得专权谋叛的刘瑾信重。孙交数度规劝无果,调往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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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年八月,刘瑾擅权被诛,孙交由南京吏部右侍郎,进南京吏部尚书。
正德六年正月,杨一清任吏部尚书,孙交官至户部尚书。
正德八年五,年近六十的孙交致仕而归乡。
其后数载,这位孙尚书隐于乡梓,悠游林下。闲时约一二至交好友煮酒论道,倦时闭门苦读圣贤之书。
而孙府,正是在这九峰山下。
时值孟夏傍晚,暗香浮动。
孙府竹楼前,薛侃、余珊与一精神矍铄的老者围坐竹案之前。
案上摆着一尊龙泉双耳檀香炉,袅袅青烟随着熏人暖风,升腾缱绻,如梦似幻。
檀香炉周围摆着一些瓜果时蔬,一香一茗,正是相得益彰。
此时的薛侃,不复再凉亭时高冠博带的装束,一身天青色燕居常服,眉宇间多了几分洒脱之意。
“不瞒大司农,学生今日与竹城先生恰也遇到了一桩趣事。”
谈笑间,薛侃将山脚凉亭所见所闻,细细的说了一番。
原本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龃龉之事,从薛侃嘴中娓娓道出,反倒是平添了几分生动色彩。
孙交听罢,抿了一口香茗,闭目回味着舌尖味蕾的回甘轻甜,淡笑道“此茶名紫笋,乃是老夫平生所爱。每逢年节,兴王总会遣人送来些。”
说着,孙交颇有深意的瞧向薛侃,“尚谦对于此事,是如何看待的?”
此言一出,考校之意,溢于言表。
薛侃这位年轻进士,面对朝中宿老、昔日的二品大员也不怯场。
施施然淡笑道“此必是兴府对那位世子,存了历练之心也。其一,兴府侍卫遇袭,此事可大可小,再不济安陆州衙也不会如此推诿。其二,居那位世子所言,前去州衙的乃是世子伴读,出面的是兴府仪卫副,诸如兴府长史等人却从未露面,安之若素。
不过学生在凉亭时,看竹城先生凝眉不语,当有些难言之隐才是?”
竹案另一侧,余珊微微颔首,“尚谦所言不错,此事关碍有二。一则在于那九太岁,二则在于推官崔子介。”
长身而起,余珊松了松筋骨,依着竹栏,极目远眺,笑道“尚谦有所不知,名唤九太岁之辈,爪牙尔,不足为虑。可虑者,乃是湖广镇守李镇李公公。”
言及权宦,余珊清癯的脸上,浮起几抹厌色。
薛侃直起身子,蹙眉道“湖广镇守?竹城先生此言何解?”
余珊抚须轻笑,“尚谦可知何为进俸?”
“学生不知。”
薛侃心中疑惑,他虽登丁丑科进士第,授行人司行人,却因为母丁忧,辞官长居中离山,终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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