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1/2)
最近这段时间,总有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往我脑子里钻,看来我过去确实忘记了很多东西。至于为什么会忘,我倾向于姑姑大概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通过专业人士对我下过一些暗示。
不从这个方向来看,无法解释为什么我的记忆是断层的,蓝锗曾经说,我有整整一年不认得他,但我自己并没有这段记忆。
从近期脑海中零星回播的片段来看,蓝锗并没有说谎,我真的忘记了很多事。
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可爱,代价是忘掉一些东西。
……是这样吗。
我垂眸,眼睛的焦点投注在茶杯里竖立在水中的一根茶梗上。在某些文化里,茶梗垂直地竖立在茶水中,似乎象征着某种好兆头。我舀了一勺糖进去,这种奇怪的喝法,似乎只有我自己能够消受。
“吱吱——”昨夜那只受伤的松鼠醒了,正发出不安地叫声,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放下茶匙,从书桌边离开,披着衣服蹲在沙发边,松鼠躺在一个藤编的野餐篮里,这是我临时给他布置的家,虽然,从人类的审美来看,这个小家既温馨又可爱,但这终归是我作为人来说,一厢情愿的看法。松鼠并不买账,他焦躁地试图从篮子里跳出来,可是他的腿断了,因此只是一遍又一遍摔落在柔软的垫子上。
我放了些坚果在他旁边,然后退开,远远地观察他。
这只聪明的松鼠很快理解了自己的处境——腿断了,在陌生的环境,有人类,但那个人类似乎不打算伤害他。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很快地埋下头,把坚果塞进自己嘴里。
我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也许你的伙伴在等你,我该听蓝锗的话,把你送回去,是吗。”
松鼠吱吱叫着,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既然被这个小插曲打断了思路,索性也就不再看那堆卷宗。我披了件衣服,去了隔壁的画室。画画现在对我而言更加自由,一幅画可能画了半年,也只是粗粗打上一个草稿,或者抹了两笔颜料。一大堆杂乱无章的速写,有的是未完成的废稿,有的还算有模有样。偌大的画室内摆着好几个画架,蓝锗对于这些画具,一向是我要多少给我买多少。
他似乎很赞同我培养一个兴趣,就他自己而言,也许是因为复杂的身世,从前弱肉强食的少年时代,他没有余力去培养哪怕一个相对普通的爱好,这一点来看,我比他幸运一些。
我下巴撑着双手,发了一阵呆,盯着不久前完成的,蓝锗的一张肖像。
这是简单的素描,甚至有点过于不用心,蓝锗标志性的锐利眼睛,笔挺鼻梁,我都草草几笔带过,唯有那种睥睨一切的神色,描绘的栩栩如生。
我只用彩铅给这副图草草加上了唯一的色彩——一双深邃的,碧绿的眼睛。
单从这副肖像来看,蓝锗倒不至于又那么惹人烦,甚至还可以说是赏心悦目的。我的画笔似乎偏好他的眼睛,整张图里画得最认真的,还是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却又玩世不恭的绿眸。
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和这种人相处。
如果不是兄弟的话,还好说得多。
一旦牵扯到兄弟……
一切的热意、暧昧、汗水和纠缠,便瞬间染上了背德的色彩。一个受普通教育长大的人,难道会对这样的迷乱和不洁无动于衷吗?
我的心脏,每晚都会因为他而惊悸。
他越是不受常伦约束、为所欲为,我就越是被他拖入迷情的漩涡。
我盯着画,画上的蓝锗似笑非笑,薄唇微勾,似乎在嘲笑我。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我苦恼地自言自语。
我在画室里坐了一下午,正好到晚饭时间,蓝锗忽然说,要带我出去吃。
我嫌出门麻烦,立刻装病,蓝锗只有对这种借口格外上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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