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悲画扇(1/3)
清晨的阳光洒在地上,申濂倚靠在慕家大门口,他咽了咽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抬头望了望刺眼的日光,眼睛被日光一刺越发的痛了,昨天哭的厉害,这会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心也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竹子顺着阴洼坡的方向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斧头。
竹子“爷爷,慕家还不肯出来见您是吗?”
申濂“是啊!这帮狗娘养的玩意,不给我开门,我看呐,他们就是心虚。对了,你大清早的去阴洼坡干啥呀?”
竹子“我去坡上随便看了看,他们慕家杀了人,现在却躲着不敢出来,爷爷,没事,有我在,我拿着斧头,我去把他们家的门砍开。”
申濂“别,我记得那天你说钟孜和钟棋也在阴洼坡上是吧!”
竹子“嗯,他俩也在,和慕急是一伙的。”
申濂“走,先去钟家,钟明诚和钟明义都不在,家里面就俩娘们和一老爷子。”
竹子“嗯。”
竹子搀着申濂的胳膊朝着钟家的方向走去,路上申濂对竹子说“我老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本想着和申多相依为命,看着他结婚生子,给我养老送终,平日里他虽然淘气,但终归还是疼我的,昨日里他被竹子背下阴洼坡到我家时,我看见那血流了一路啊,后脑勺上还有个血窟窿,石大夫赶到后说申多本来贫血,加上血流了太多了,已经断气了,你知道吗?爷爷听到这句话后浑身都软了下去…”
申濂说着说着开始流泪,竹子的印象里,申濂太强硬了,每次申多惹了事后,就是申濂去善后,就算当时申多在明县被抓去坐牢,申濂也是一滴泪都没流。看着从昨天到现在哭的像个孩子的申濂,竹子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酸楚,不禁跟着流起泪来。
竹子是翻了两座山后跑来宁乐村的,饿到极点的他晕倒在了申濂家门口,是申多把他救回来的,后来他就跟着申多混了。他把申多当亲哥,把申濂当亲爷爷,申多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自己偷摸些好吃的也是先拿去给申濂。
申濂“竹子,申多上次不是在明县被抓了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偷药吗?”
竹子点点头“嗯,那次申多哥把我支去别处干事情,自己跑去明县偷药,结果因为没人接应被抓了,我知道申多哥是为我好,他不忍心让我跟着他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偷药也是为了你,因为我们没有钱买药治你的病。”
申濂“是啊!他看着尽干坏事,没个正经样子,为我们添乱,其实也是为我们着想,我知道他偷药那是迫不得已,我那几日都快要病死了,他是迫不得已啊!他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啊,被关在牢里管教了一星期,他是怎么度过那几日的啊?他回来后什么也没跟我说,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了几片有污渍的药片,说是给我存的。”
竹子红着眼睛听着申濂说,一言不发。
申濂“我这一生,死老婆死儿子,儿媳妇也跟着人跑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孙子,现在什么都没了,就剩我自己了!”
竹子“我小的时候,我爸去外边打工就再也没回来,我妈后来嫁人了,继父喝了酒就打我和我妈,他爱玩麻将,输了钱就欠,最后那帮追债的人打了他一顿,他喝了酒,回家后便开始打我妈,我去护着我妈的时候他把我一脚踢到了边上。我永远记得那天,他拿着一根棍子,揪着我妈的头发,从屋里打到屋外,我妈瘦的皮包骨头,没几棍子就瘫倒了,但他不像平日里停下,还是继续打,用脚踢,我妈受不住了,攥着他的裤腿爬起来给他下跪求饶,他一脚踢开我妈,随手拿起一块院里堆起的砖头,一砖头砸在了我妈的脸上。”
申濂“怎么从没和爷爷说过这些?”
竹子“连申多哥都不知道这些呢,只知道我跑出来是因为我爸打我。”
申濂“咋不说?怕我们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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