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 反攻号角（1/2）

事实上当哈吉力登上墙头发现北城门外的南霈军队撤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领军弃城外逃。天边的云层在朝阳的照射下，晕染出几分妖艳的绯红，就像是一个含蓄的娇娃欲说还休。

这种难得的机会，云泽部落自然也不会错过，一连派出了五批斥候出城，一方面是探查南霈军队的情况，另一方面是前往泬水将越州城的紧急告知达撒比。

他自然是不懂什么叫兵法，什么是计谋，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能保全自己以及部落的实力。假如蛮王不愿意回师救援的话，哈吉力也不会坐以待毙，南疆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相连不绝的山林，大不了继续回到祖地，好过全军覆没。

城门内侧，一批批的战士倒地睡下，连日高强度的作战，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为摧残的是紧崩的神经。

南霈军队的战力，一如既往的恐怖，能在两年之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克服两州，并不是因为运气。哈吉力深有体味，单单就羽箭来说，蛮族就无法与之相比，一个是铜制一个是铁制，更论射程覆盖的范围。

若是越州城内也有投石器械，他相信云泽部落不会这般毫无还手之力，被动防御。可这种战争利器，从来都是南霈军队里最核心的机密，除了收缴，否则并无机会剽窃得到设计和搭建的图纸。

何况此种大型武器的造价是极为高昂的，单是对铁的需求，就是一道横在面前的桎梏。

城内不是没有打铁的匠坊，可这种尖端的技术，一直是掌握在中原人的手中，而且大部分的铁匠坊都是世家们的资产。其实达撒比不是没考虑过对这些人下手逼迫，奈何长久以来的统治下，许多蛮人早已成为这些中原贵族的私兵或是家臣。贸然动弹的结果，只会将自己的部分实力消耗在内部，而无法全身心去抵御南镇戍府军队的进攻。

哈吉力能坐上云泽部落首领的位置，靠的不是过人的武力，而是活络的脑筋。

趁着城外敌军的撤退，他立刻派出了一支人数在两千的精锐部队出城，抢占最有利的进攻位置。再没得到蛮王的回复之前，哈吉力并不打算弃守城池。虽然敌军的人数远远多过己方，可他相信没人会不惧怕死亡。

特别是一个精妙的计策悄然浮上了心头。

“真是个好天气！”哈吉力将身上的藤甲褪下，顺手拿过水袋喝了几口。

跟在他身边的，是个叫牛尾的奴隶，当然这个称谓是蛮语翻译之后的意思。据说，相邻的珒国境内，也有许多蚩尤的后裔，只是无论人口规模还是聚集程度上，都远不如南霈。

牛尾虽说是个奴隶，但那只是相对哈吉力来说，于旁人眼中，他可是首领的近臣。

“是的，老爷。有祝融和共工二位神明的护佑，云泽部落定能化险为夷。”

哈吉力翻眼瞧人，饶有兴致的问道“我们九黎族可不信仰共工，莫非珒国那边皆是这样？”

珒国境内，有着全天下最为广阔的水域以及河流，几乎全年都处在潮湿和炎热的气候当中，所以丰富充沛的降水带来的是时常发生的水患。共工作为上古神话之中，掌管水系的神明，自然也是成为当地民众的信仰。

牛尾整个面部都遮掩在一张木制的面具下，只露出一对明亮的双眼“首领有何吩咐在下必定万死不辞！”

哈吉力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能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光是牛尾这份揣摩心思的能力，酒远超常人。

收敛起笑意，转而摆出一副凝重严肃的表情“我已经失去了努多这个儿子，不能再因为战争而伤害到任何家人，今晚天黑之后，你率领一百战士将我的家人统统护送出去，返回祖地。”

“首领……”牛尾表情为难，“若是被蚩尤大人知晓，是会治罪的！”

哈吉力甚是烦躁，猛地挥手摆道“什么狗屁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