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画虎画皮难画骨(2/4)
他看看,没事,没事,”这话看似在劝慰晏诗,实则他觉得是说给自己听。
晏诗看出他的紧张,依言装作害怕模样放下了手。
此时她的一应做派说是假,又有三分真,故作姿态,亦是心中惴惴,极为不安。孤身陷敌营也不是头一回,然则此回既无帮手,也无兵刃,尤其是敌人并无所求,只要她这个人,与三年前囚她作饵,别有所图是迥然不同。是故她此时两股战战,手臂僵硬,着实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肥鸡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抹了几把,又在她下巴耳后摸了摸,她的一颗心随着肥鸡的手也动来动去,一刻也不得安稳。
幸好肥鸡摸了半天,也没看出破绽,手收了回去。晏诗暗暗地,轻轻地,松了一丝气。
肥鸡却没打算就此收手,狐疑的目光打量她的体型。
卢川道:“师兄,若是不放心,便不让她入内,留下再细细的查。”
肥鸡点头,“嗯,我看可以。”
晏诗闻言大急,如此一来,自己危险性大增不说,只怕就算是过了肥鸡这关,也见不到柳叶刀了,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岂非白白冒了如此风险。更何况,他们本就是趁着今日薛鳌被侯爷拘着不在场,倘若拖到薛鳌回来,凭他对晏诗和薛璧的印象,她心中没把握能骗过对方。
于是晏诗忙无比“惊慌”地看向瞿文。如今她不能说话,全靠瞿文了!
瞿文眼睁睁看着卢川招手,唤人过来欲将晏诗带走,嘴唇嗫嚅半天,就是不敢开口。
眼见得护卫离越来越近,晏诗目光里的哀求也越来越浓,拼命摇头,大张着檀口,朝瞿文跌跌撞撞的靠近,一把将其手臂抓住。
肥鸡在侧,她目光不敢露出半点威吓之意,手上却是越抓越紧,逼迫和威胁之意经由疼痛清楚的传递到瞿文身上。
她要表达的意思极为简单:若是瞿文为求自保不管她,那她就先把他杀了,再想其他!
瞿文亦明白她若是暴露了身份,薛家会如何对自己。薛家如何对付背叛着,这么多年,他是见过的,而且不止一回。于是索性心一横,开口道:
“不可!”
或是他亦察觉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便恳求道,“那人伤得这般重,全身皆要换药,清理,若是恶化,还得挖去腐肉,重新清洗,我一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万望兄弟们高抬贵手。”
“何况她一个姑娘家,虽说是样貌丑陋,可却是个黄花闺女,我把她一个人留下,这回头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我这侄女命苦,却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啊。看在我多年辛苦的份上,就别去别处了。”
瞿文在薛家待了十多年,自打他还是学徒时就跟着师傅为薛家看诊,他老实巴交,又见多了落在薛家手里的伤犯,更是小心翼翼,替薛家下人诊病也同样用心。是人又谁没个头疼脑热的?尤其是以武封侯的薛家,三天两头不是这伤就是那伤,几乎所有薛家人都受过他的恩惠。是以心肠再冷,也会照拂着他几分面子。
在场护卫听闻此言,谁不动容。卢川待在低处更久,因而对瞿文感念也更大,何况本就已放行,此时自是不忍,但他身份不如肥鸡,只得看了肥鸡一眼,不便说话。
肥鸡何等剔透玲珑,从不干一意孤行,与众人做对之事。明白瞿文在薛家下人心中的分量,何况对方说得在理,他要查也不必太麻烦。于是便没有执意。卢川便机灵的挥退了护卫。
晏诗这回是舒了一口老长的气。
看着先前惊慌,在晏诗身侧摆动不已的药箱,肥鸡突然开口道:“这么瘦弱,背这么大药箱,也忒辛苦了。”
“要不我派人帮你提吧?”
晏诗不知他何意,却听瞿文道,“不必劳烦,她提得动。”
于是她也只得朝肥鸡略感激的笑了笑。
“力气不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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