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还要白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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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是路姑娘院里的。言翘比较忙,我就自己来了。也省得劳烦你们。”
对方听见言翘名字,神色立刻和煦起来,“噢,既是如此,无妨无妨。”
手下却一拍那小孩的头,“谢过这位姑娘不曾?”
“噢,多谢姑娘。”那小孩抱着油腻碗碟,恭恭敬敬给她鞠了个躬。
晏诗摆摆手,回了住处。一路上心情颇多感慨,此时风沙稍停,可眼前这春风度,她却越发看不清楚了。
睡了个午觉,黑甜酣沉,起来时郁气尽散。晏诗稍坐思忖,决意不等言翘,自行向灰檐小楼行去。不多不少,到时正好未时过半。
她进去时,素衣妇人正在桌案前阅览文书。外头风沙初静,一片鸿蒙,这里却灯火可亲烛光温柔,清茶犹温热汽袅袅,直熏得人脚步轻盈,呼吸也渐和缓下来。
见对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晏诗也不出声。兀自走到一旁的茶室,在矮几旁端坐下来,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听着窗外时而乍起的风声,砂砾扑敲窗纸时的沙沙声,凝望素衣妇人静默的侧影。
其桌案上的文书卷册足有半臂高,每一份不过偶薄薄数页。只见她看完便即分类,偶尔在纸上落笔勾画。大多时候表情都波澜不惊。
透过氤氲雾气,晏诗忽而有种错觉,对方俨然是一国君王,在纸上纵横捭阖,指点江山。再眨几回眼睛,却又变成了个普通人家的妻子,在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较量锱铢。只是任她这般细细查看批阅,也不知需到何时。
许是等待太久,倦意上涌;或是茶烟安神,不知何时,晏诗闭上了眼睛。
体内气息缓缓流转,自行沿着天怒心法之诀循环游走。一遍遍冲刷着筋脉,潮水一般被拦在第九重壁障之前。
自打兽窟出来,得知父死母囚之训,体内的焦虑半刻也未曾停歇。若有闲暇,便闭目调息,打坐运功。
而三种功法之中,又以天怒为甚。停云功法太依势施为,惊鸿刀又未窥全貌,唯有天怒,从降生以来便伴随着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皆是她最倚仗之盾。因而除受伤时日,她修习时以天怒次数最多,到达的程度最高,运用也最为精湛。尤其息州一战中强行使出的第九式中所窥见的磅礴力量,让她渴慕不已。
身随意动,这下竟瞬间进入忘我之境,不自觉便在他人处吐纳修习起来。神思入境,五感皆张,宛如一个敞开怀抱接纳世间万物的婴孩。此时倘若有人意图不轨,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取她性命;乃至无心的惊扰,譬如一声惊叫,或重物翻倒。一旦致使心神失守,内息骤乱,轻则气血逆冲,武功尽废,重则筋脉断绝,性命无救。
可她偏生就是这般做了,呼吸逐渐绵长,深远,连面前茶杯上的雾气都不再惊动,整个人好似熟睡一般,不,比熟睡之人更为安静。连带着整间屋子都比先前更加静默,似乎连它也和着晏诗的节奏,在风沙里缓慢深长的呼吸。
素衣妇人抬起睫,隔着雕花的隔断望了她一眼,目光中有惊讶、欣赏,还有几丝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羡慕。在嫉恨泛起之前她敛起了眉睫,落回纸上。
不知运转了多少个周天,待得晏诗睁眼,已经掌灯时分。窗外昏暗,室内迷蒙,桌案旁已空无一人。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这里入定。”
一声沉喝自室内另一侧毫无预兆地响起。晏诗转头望去,素衣妇人斜倚在榻上,不知为何没有点灯,清瘦的身影在阴影中现出曼妙的轮廓,目光如水微凉。
“嘿嘿,”晏诗活动了下略微僵硬的脖子和手脚,站起身来,“你的本还没收回来,不会舍得让我这么早死。”
对方勾唇一笑,些微嘲讽,转了话题:“我以为你来会先把我这砸了。再不济也要拍个桌子,没想到,年纪轻轻,这么好的耐性。倒教言翘受了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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