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1)
半蹲着。
禾筝完全成了一小团阴影,她仰起面,有疑惑有茫然,“鞋子上怎么有血?”
“我热。”季平舟并不想谈血不血的问题,他是真的头疼又热。
动了下手。
被裴简遮的好好的衬衫袖口又露了出来,那上面的血迹已经模糊了,渗透到了布料里,像是诡异盛开的花,禾筝一眼就看到了,“你是不是哪里磕破了?”
“没有。”他只有头疼。
“我看看。”
手爬到了领口,又爬到了袖口,的确一点伤都没有,这一通几乎是将季平舟最热的地方都给掀开了,他细细密密的喘着气,睁开眼,就看到禾筝垂下来的头发,纯黑的,又柔软,从他眼皮轻轻划过。
她弯着腰,裙子的领口本就开的很大,沿着锁骨一周的皮肤白皙透亮,骨骼线格外清晰,不可否认,她的皮相骨相都很优异。
季平舟目光再往下掉,看了没一秒就心虚地移开,面上却还是一派正气。
禾筝转脸看他,没好气的,“抬手。”
“干嘛?”
“换衣服。”
她真的伺候这个大少爷伺候的够够的了。
说完季平舟才不情不愿的挪了下身子,像皇帝起驾似的抬了下手,禾筝脾气好,换了别人,早就不伺候他了,“穿这么厚,不热才怪。”
外面是夜深露重冷了些。
可房内暖气开的很足,他穿那么厚的大衣,肯定会热,禾筝刚拿下一侧衣服,季平舟挥了挥手,竟然开始乱扯乱动。
禾筝拼命按着他的手,却还是被他拉着坐到了腿上,“你热就热,扯别人衣服干嘛?”
扑过来的气息茫茫,夹杂着暖气蕴藏的湿,以及那些从烟花场所带出来的酒香,人工制作的香,再有便是一点点的血腥。
今夜没有雪。
月亮便能趁机出来作怪,那一披月色从窗台爬到了地板上,落在季平舟那双带了血迹的鞋上,他的脚已经不在里面了,完完全全拿了出来,双手钳制住了禾筝,她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力气的女人。
这样一来,根本动弹不得。
一点酒精便麻痹了季平舟。
他喝醉了是不拿自己当人,也不拿别人当人的。
这么大的房子,除却他们两个,一个多余的都没有,没有人能将禾筝从他身边救走,她就只能自救,挣扎中季平舟烦了,手掌是想去打她的手,却没想到打到了她的下巴连着脸颊。
挺清楚的一声。
他有些愣住了,禾筝也疼了起来,舌尖抵着上颚,眼泪一颗颗的掉,气的手都在发抖,呈现在脸上的,是近乎破碎的美。
第一反应是要心疼她的。
一念之间,季平舟又想到了和孙在遇动手时他说的那些话。
他的自负和傲气淹没了对这堆眼泪的心疼。
所有的延续都在夜晚的月光里若隐若现了起来,酒精也许能模糊一个人的记忆,却无法模糊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