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2)
季随云没有资格管宋白,他那么无所不能又恶事做尽,却无法夺下喜欢的男孩子手里掐的半根烟。季随云最后也只是向宋白要了一支,七块五一盒的烤烟,劲大的吓人。
“以后少抽。”季随云陪着他抽,在夜幕里,烟雾朦朦胧胧,遮住两个男人的面目。季随云像是见证了一个男孩子必经的成长和愁闷,似乎这也算宋白只展示给他看到的唯一。
季随云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和机会宠一宠宋白了,那夜后家里有了一盏宋白专属的烟灰缸,季随云不许他再买烟,放在茶几上的是季随云尽量挑的好烟。
宋白也没想过,如果陆伏成发现自己学坏,是什么样的反应。可能会冷下脸,手劲略重的夺走宋白的烟,这男人一生气宋白就该慌了,什么叛逆的事也不敢做。可又偏偏,如果在陆伏成身边,宋白到现在可能也还是一块娇娇软软奶香味的小甜饼。
宋白常常发呆,一动不动地坐一整天,屋里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烟灰缸里叠加起来的烟头。其他的时间,宋白有时也会擦一擦小几上的俄罗斯套娃,还有那只小船,已经被手掌摩挲的更加光滑,隐隐泛着光。
宋白更频繁的头疼恶心,郁郁的半分精神都没有,他想,应该是烟吸的太多了。
毛衣断断续续织完了,宋白找人寄回家,剩了不少毛线,季随云说也想要一条围巾。
宋白没有织给他。
季随云对宋白脾气好了太多,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只亲昵地抱着宋白成瘾一样接近,他说:“阿白,你身上好重的烟味,沾了我一身。”
季随云埋头在宋白的颈窝里深深嗅闻,微微有几分失落沮丧,他已经找不到那股纯且欲的奶香味了。略明显的烟味掺着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混在一起,恍恍惚惚,像曾经的季随云。
这是自己的人了。应该是。季随云如是想。
还有一个月过年的时候季随云终于稍稍闲下来一点,宋白也是熬下来的。他瘦了好多,腰肢细的只剩下一把,髋骨突兀的显出来,到了硌人的程度。宋白的目光凝滞的像滩死水,幽幽的什么都看不进去,怵的人心慌。
张嬷在季随云眼前也算尽心尽力,日日补汤熬着,药膳炖着,宋白吃不了太多,谁都没办法。
“阿白,带你出去散散心吧。”季随云叫了宋白好几声,宋白才慢慢回神看向他。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沈阳。”干瘪的两个字,那是宋白的家。
季随云半真半假的笑:“那么熟的地方,没什么风景,你要是请我登门拜访一下倒是可以列入计划。”
宋白本能的却警惕起来,心里的烦躁又开始蹿着往头顶上涌,他悄悄在自己腿上掐了几把,疼意也变得迟钝。
“去荷兰吧,我以前好像看到过你的壁纸,风车和牧场,挺不错的。”
宋白没有反驳,向来是季随云说什么是什么。但这种旅行想想又只剩下了疲倦的份,连愤恨都提不起力气的人,还说什么旅行什么散心。宋白只想,他行尸走肉,陆伏成功成名就,家人平安顺遂。
“阿白,给我一个机会。”季随云这样说,态度是和顺的,甚至有几分卑微。
宋白自觉有过去,没将来,活一天也不过是在无尽的屈辱混沌中死去一天,季随云亲手把宋白的所有期待和机会剥夺了,现在再来索取,未免有些自私残忍。
季随云没有得到回复,他伸手轻轻摸着宋白缺失神采的一双眼睛,他也不会再骗自己,这个人在自己手里还是完好无损的那一个。
宋白被季随云带出了门,宋白不自觉的有点畏缩,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他看在心里只觉得满心惶恐。宋白害怕,怕每个人背后的獠牙,害怕被伤害。
季随云揽着宋白的腰,把他整个人拉近扣在保护下,他说:“阿白,别害怕。”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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