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五劳七伤(1/2)
珍珠转身把姜翎滚烫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又在上面盖了一张簇新的手帕,这才红着眼起身让开。
严御医走到床前,跪坐在踏脚上,先道一句“得罪了”,这才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姜翎的脉门上,隔着手帕切脉。
随后他的眉头渐渐皱起,再也没有松开过。
萧观澜的视线一直在严御医和姜翎之间来回逡巡,看到严御医的表情,他不禁心情沉重,满怀担忧,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却迟迟不见严御医说出看诊结果,终是忍不住询问“严太医,郡主到底是怎么样了?可是受了风寒?是否严重?”
严御医收手起身,示意珍珠把被子重新盖好,他自己则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皱眉思忖,片刻后才一脸疑惑地言道
“郡主的脉象十分怪异,脉浮皮下,触之微软,应是伤风所致,且这伤风的症状并不算十分严重,一两副药即可治愈,怪就怪在,这浮脉之中又有代脉之相,脉歇十分剧烈,间隔最长者,竟达数息,隐隐呈五劳七伤之势,一般呈现这种脉象的病人,多是身中奇毒命不久矣之人。”
他抬手止住了萧观澜和唐维谦的询问,又道“郡主应当是没有中毒的,各位还请放心,能令人五劳七伤的剧毒,必然会使人迅速虚弱,最终不治而亡,可郡主脉搏虽然代歇严重,但却强劲有力,并无虚弱迹象。”
“而且……”严御医指了指姜翎酡红的面颊“中毒之人会有各种异状,比如皮肤指甲颜色会发青发黑,头发会枯焦,但下官见郡主容色十分正常,不像中毒。且若是五脏真的受损,也会从患者身上找到端倪,可郡主身上并无五脏受损的迹象。下官行医二十余年,第一次见到脉象和实际状况完全背离的事情,当年下官曾在京都医馆内见到一位……”
萧观澜自动屏蔽了严御医不合时宜的讲古,转头对唐维谦道“看来还得劳烦子君去请钱大夫来看看才行。”
唐维谦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我亲自去请钱大夫,这里还请萧世子暂且照看一二。”
萧观澜拱手“有劳了。”
唐维谦出了门后才若有所悟萧世子的语气怎么好像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是我感觉错了?
但他也没有深想,急匆匆把睡梦中的钱大夫挖起来,并跟他说了一下严御医的诊断结果。
钱大夫迷迷糊糊地把衣裳往身上套,半梦半醒般的低语“五劳七伤?别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
昨日姜翎忽悠他的那些说辞,钱大夫是真信了。
唐维谦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解释又担心姜翎情况恶化,只得含糊其辞地催促他赶紧去看看。
等钱大夫进房间时,严御医才堪堪讲完了他经历过的、跟宫里的贵人无关的那些疑难杂症,并问珍珠“能不能给本官倒杯茶?”
话说太多,口干……
萧观澜只觉得自己脑仁儿突突的疼,只有靠深呼吸才能克制住叫严御医闭嘴的冲动。
钱大夫进屋后,神情凝重地给姜翎切了脉,又翻看了一下她的手指、瞳孔和足底,然后得出了与严御医相似的结论。
“虚假的五劳七伤脉象,成因不明,瞳仁外扩,疑似离魂之症,郡主这样的状况,目前只能治标,只有找出这般脉象的成因后,才有可能治本。”
跟严御医的束手无策不同,钱大夫好歹还给出了临时性的解决方案。
这并不代表严御医的医术就不如钱大夫,严御医的做法基本代表了整个太医院的行事风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但凡无史可考、无据可查的治疗方案,御医们提也不会提一嘴,哪怕心里知道,也绝不会说出来,免得承担责任,若真出了什么状况,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民间大夫就要有创造力得多,黑猫白猫能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只要能治病的方案他们都敢用,而且草根大夫们更敢于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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