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 死灭（2/3）

静似乎也不是那么分明了。动静不存，何来时间，所以冯云进入了一种很特殊的状态之中，他感觉自己醒着，但神智却不受控制地飘散于这片空间，感受着这里不存在的一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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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过了一刹那，也许是过了几十年，冯云不敢肯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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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冯云与祖庙中的身体竟毫无自知地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眼神蒙昧，似醒似睡，而在他睁眼的同时，那只不知死去多久的黑龙竟也睁开了巨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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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云与黑龙互相注视着，一人一龙，一活一死，目光交织的须臾，祖庙第二层的整个空间竟开始逐渐崩碎，冯云与黑龙仿佛是在一个蛋里，蛋壳破碎，外面的景象顿时展现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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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第二层空间破碎之后，外面的情景竟与冯云飘荡的寂静之地一模一样！不如说这就是那片寂静空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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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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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黑龙竟是转活过来，口中还发出了人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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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冯云的眼中依旧保持着迷蒙，没有丝毫的惊讶，不过他却似乎听到了黑龙所言，缓缓张口答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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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活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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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灵之神，无生之体，你与我一样，你早已经死了。”黑龙又慢慢说道，声音威严而沉闷，但语气却十分平淡，不似争论更像是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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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冯云并未马上反驳黑龙，反而呐呐难言。随着冯云的沉默不语，他的身体瞬间衰颓下去，黑暗犹如来自阴冥的触手从他脚下出现，也不知是黑暗攀上了他的身体，还是他在逐渐沉入黑暗的深渊之中，总之冯云正在……消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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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冯云脚下的黑暗出现，黑龙那巨大而黝黑的身躯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龙鳞也好、龙爪也好，都缓缓化作了黑暗，与整片寂静空间融合。不多时，黑龙的身躯便彻底没入了黑暗，最后只剩一双充满死寂的双眼似有似有地注视着冯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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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云直视着这双龙眼，身体缓缓沉入黑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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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死吗？”他心中蓦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却无丝毫的挣扎，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仿佛自己本就该被吞噬一般，“死则寂灭…死则寂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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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心有所感，冯云嘴里不断念叨着这四个字，随着身体沉入黑暗，他的双眼也开始缓缓闭上。而那龙眼也与他一同，逐渐熄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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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霎时间，冯云双目圆睁，龙目也瞬间顿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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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虽无灵，体虽无生，但我既存，何以死灭！”刹那之间，冯云双眸放出灿烂明光，黑暗顿时犹如初雪照阳，快速飞散！黑暗驱散，冯云的身躯也顿时再次显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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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的知觉随着神智一同回归，冯云瞬间察觉到自己正在苏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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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面前的龙目，龙目依旧一片死寂，即便龙驱已化作黑暗，但冯云依旧能隐约听到它的喃喃之音从黑暗中传来“死……灭……死……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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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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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出口，冯云才发现自己已然醒来，抬头看向依旧沉寂的黑龙，他顿时吐出一口浊气。先前果然都是一场大梦，寂静空间也好，黑龙复活也好，都是一场奇异大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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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死？何谓灭？”虽从梦中清醒过来，但梦中的余迹却依然残留在冯云的心神当中，“我死过，却又转世重生。死与生，相依相存，无死则无生，无生则无死。生而存，死亦未灭，何谈死灭？”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