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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段宣忱(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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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忱的脑袋啐一口吐沫。

段宣忱趴在地上默然无语,倒不是因为伤势过重,因为那个该死的混蛋身手着实一般,所以看起来鼻青脸肿血迹斑斑颇为骇人,但实际上既没伤着内脏更不可能伤着骨头,不过都是些皮外伤而已。

真正令他痛苦的是来自对方的轻蔑——原来自己在这些逆臣的眼中,既可以是挥舞摇摆的大旗,也随时可以变成杀之以求平安的首恶。

以下凌上,恶奴欺主,自古至今也莫过于此。

半晌之后,段宣忱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虽已是狼狈不堪但他仍然没有忘了要整理仪容,当然最重要的是头上那顶父皇赐予的束发金冠——寒士尚且知道可死不可辱,何况他是天家血脉,他记得百里涉曾经教过他这个道理。

圣贤云,君子死而冠不免,讲的是上古先贤仲由,他为了救出陷于危难的主公而孤身闯阵,最终被敌人团团围困,得意洋洋的敌酋击落了他的冠缨令他披头散发,妄图以此羞辱他,仲由却笑着说君子即便是死也要仪容整洁,于是一边坦然地系着发冠,一边被敌人砍成了肉酱。

所谓勇气,并非一个人披坚执锐,身后万马千军山呼海啸之际能够多么一往无前,而是当他匹马单枪,面前刀山火海之时会有几分的坦然慷慨。

千古以来,能如此者寥寥——比如仲由,又比如那已与神话无异的谭公复生。

望门投止思张检,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段宣忱是百里涉最为头痛的学生,只不过他每每听到这些传奇时都会安静得好像一尊雕塑——他生平最厌恶那些寻章摘句皓首穷经的学问,但他生平最敬的却也是读书人,他们也许迂腐,但骨子里却往往有一种百折不挠的东西,即便是身化清风肉化泥,那东西也依旧会留在这天地之间铿锵作响。

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来人,打水,孤要沐浴更衣!”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闹剧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这次“侍卫”们进来时明显谦恭了许多,甚至都想起来了面对他时,应该至少躬身作个揖。

温暖的水和崭新的衣冠很快就准备妥当,而那些侍卫似乎明白了他为何要做这些事,眼中都难免露出了些悲悯之色——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孩子,如今却要为了别人的荣华富贵而身首异处。

“殿下,需不需要叫两个侍女来 ”他们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少年,于是只能推己及人,觉得大概他死之前也该是想要尝尝女人滋味的。

“不必,下去吧。”段宣忱一口回绝,他不得不嘲笑这些蠢货的狭隘和粗俗——自己若是喜欢这些,恐怕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已不知享用了多少。

此刻段宣忱忽然想起了百里涉曾经教过他的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而随着这个念头一出现,他身上的伤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疼了。

沐浴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服装,静静地坐在桌案前翻起了那本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万世明鉴》——屋内灯火昏黄,屋外的风吹得窗户纸沙沙作响,偶尔漏进来的一缕寒气卷得书页沙沙作响,不知是否天意使然,正好翻开了前朝武帝溺死明王林寒终得帝位一节,段宣忱看着这一段文章苦笑不已,自己如今何尝不是那个被扔进河里溺毙的傀儡?

“哐哐哐哐哐~”

急躁的锣声毫无征兆地狂躁起来,刺得人耳膜生疼,段宣忱却对外面突如其来的嘈杂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他不是愚钝之人,当然早就明白这翼州之战无论胜败自己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韩爵果然是个小人,明明就是打算取自己的性命,却还要故弄玄虚生怕人看到他手持屠刀似的——段宣忱静静地等着韩家人破门而入,可等来等去却耳听得喧嚣之声渐远,终于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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