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斩尽杀绝也无可厚非(2/3)
反而那刘文昌现在也急了,死死地抓着刘鸿训,悲痛欲绝地道:“父亲,儿子该死啊……”
“羞人啊,羞人啊……”刘鸿训整个人像是一下子给抽干了精神气一般,只口里喃喃念道:“辱没了先人啊?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你们不必拦老夫……”
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于是刘家上下,都哭做了一团。
一直折腾到了子夜时分。
刘鸿训滴水未进,而此时,他倒是稍稍冷静下来。
端坐着,刘鸿训凝重地看着刘文昌,这才道:“股票为何跌的这样厉害?老夫也听到了一些传闻,是不是……”
“是和新政有关系。”刘文昌打断了刘鸿训的话,随即沮丧地继续道:“修建铁路的时候,将新政算了进去,根本没有算多少土地的成本。现在不知是哪一个丧尽天良的硬要陛下暂缓新政,父亲……你可知道……这新政一暂缓,地方的士绅便抬头了,铁路要过境,走他们的地,他们哪里肯依?”
“有的是狮子大开口,有的是决计不肯随意答应,观望风向,一条铁路线,涉及到的土地购置就有数千人家,这数千人家,哪怕只有有几户人家不松口,这路也就别想修了。可怕的还不是这个,有人已经去打听了。其实有四五成的人,是好说话的,只要市价的价格,就愿意卖地,本来谈都谈好了,现在全部推翻,因为他们也不傻,他们打听到其他人狮子大开口,就算在老实的人,也害怕吃这种闷亏吧,凭什么自己家的地,市价卖出去,其他人可以十倍、二十倍、一百倍的价格来卖?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铁路公司派了很多人好声好气去谈。”
“涉及到了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谈下来的。”刘鸿训毕竟是内阁大学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人,他摇摇头道:“根本无从谈起。”
其实……刘鸿训的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你皇帝算个什么,只要不新政,不抄家,这些士绅就绝不会妥协。就说历史上,崇祯皇帝拉下老脸四处去向大臣和士绅们借钱,都要哭了,毕竟……建奴人和流寇的刀子都架在了脖子上,于情于理,无论是为了他们士绅的利益,还是看在皇帝的面上,大家一起拿出一点钱来共度时艰,这其实是说的过去。
可又如何?人家理都不理,宁可全家尽亡于流寇或者建奴之手,哪怕是被杀了全家,也绝对一两银子也不出。
刘鸿训很清楚,让人拔毛,跟拼命没有什么分别。
“这些路不修,一亿五千万两,铁路公司已经将这些银子到手了,他们横竖是不亏的,可是我们高价买的股,赌的就是其他的铁路陆续修建,修不成,得死!”
刘文昌将死字咬的很重。
这并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要死的。
继续这样下去,股票和废纸就没有任何分别了。
而刘家还能剩下什么呢?
刘鸿训忍不住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这朝中,也不知所哪一个奸佞,居然要求暂缓新政,这是要断我们刘家的根啊,这样的狗贼,真是害人害己,父亲……他们把我们坑苦了啊。”
以前他说厌恶陛下和张静一的滥杀,可现在,他所憎恨的,却是那些不识大体的士绅。
此时,刘鸿训表情古怪地看向刘文昌,道:“实话和你说,暂缓新政,是为父的主意……”
刘文昌:“……”
刘鸿训苦笑着继续道:“当初为父实在不智啊,居然没有梳理这里头的关系,最可恨的是那些该死的所谓士绅……”
一说到这个,刘鸿训恨的牙痒痒,厉声道:“老夫在朝中为他们说话,这些人,却全不识大体,铁路修建,乃是利国利民,购置他们的土地,他们横竖也不吃亏,只是这些人……过于贪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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