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无药可救的病症(2/2)
啦,就一点小事。”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云起,快去学校上课吧,时间不早了。”
云起拿着那块小瓷砖和硬纸板,小心地抱在怀里,定睛地看了店家一会,突然快速地鞠了一躬,“谢谢叔叔,我走了!”
说完,如脱弓的弦飞奔离去。
云起怕自己再待一会,眼泪就忍不住迸涌而出。
过往在姑姑家那段让人难以启齿的痛苦的回忆,如绽现的烟花,一股脑回旋在脑海里。
泪珠忍不住簌簌地滴落下来,断线的珍珠般碰撞在凄凉的冷风里,滚烫的温度却挡不住身心具烈极致的寒。
跑了好一会,云起最终禁不住直接蹲在地上,双手紧蜷膝盖,头发深深地埋进怀里,无声的玉珠还在细细的嗫嚅着,像是一场桀骜孤兽的祭奠,默默祈祷,解数悲欢。
好在此时时辰尚早,云起蹲着处又甚偏僻,无人打扰。
有时虚风盛乐,平时笑得最欢快的人,却可能是隐藏着疼痛最深的人。她们把最美的笑容当作鲜艳的保护色,以最淡泊的姿态去迎接最无措的境况,笑最深,意最平,却可能在最细微之处,乍然掀开,里层最刺骨的薄凉与阴暗,便一并展露在人前。
所有人都以为她并没有被那些诘难影响,就连那个堂弟和姑姑都不曾发现,殊不知她只是将那些压在了最深深处,偶有无良的日夜,一个人淡淡地舔舐。
那是被善良封住的恶魔,封印是善,结印亦是善。
哭了许久,云起最终缓了过来。
没人知道,云起因为那事有一个特殊的后遗症,一旦被别人帮助,亦或是遭遇善心事,她便忍不住要哭,感动地哭,然而每次一哭,那些糟心的阴暗事便会弹然至脑海,唯有飞快地奔跑和至无人处无声地哭泣一场,每每才能有所压抑,恢复正常。
云起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肿的眼眶,但她知道她的眼睛绝对不会红着了,每次都是如此,除却那微微有些发肿的痕迹,你几乎看不出她刚刚哭过。
云起想或许这是上苍故意厚待她,怜悯她这几乎无药可救的病症,不管内心如何,至少面上总是不吝辞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