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通信记录中有孟辉的手机号,钱永斌也招了个彻底,确认了孟辉也在被害者之列,一切真相大白。
那间充满了亡灵的屋子里,除了留有全尸的四个人,和留下金项链的裘大伟,孟辉也灰飞烟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罪犯被绳之以法,本应是因果报应,大快人心,秦漫却在外头抽闷烟。
然后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取走她叼在嘴里的烟,丢在地上无情碾压。
江练:“没进去听吗?”
秦漫晃了晃,直起倚靠在墙上的慵懒身子。
“听了。”
“那你在这发什么呆?”
秦漫表情淡淡的,眼神懒懒的。
“钱永斌会怎么判?”
江练:“他身上有很多条罪责,蓄意谋杀、故意伤害、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畏罪潜逃,再加上本来就有案底,无期还是死刑,就要看辩护律师和检方之间的博弈了。”
秦漫点点头,“他估计还以为他自己拼出来的,是一条怎么样的杨康大道呢,结局却和他所痛恨的人一样。”
她懒洋洋的眼神连抬个眼皮都费劲,旁若无人得自言自语。
“大概淤泥里出来的人,不管如何拼命挣脱桎梏,都只是换个方式,作茧自缚吧。”
她从钱永斌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曾在淤泥里深陷的,见不得光的人,用自己肮脏不堪的双手拼命爬出那个有毒的洞底,却发现,自己也带有毒性。
她自嘲得哼了一声。
“是我多嘴了,有幸目睹江队长别开生面的破案经过,实在是精彩绝伦。”
秦漫的回头和转身永远都那么潇洒,江练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手背上那道浅淡伤痕已经凝固结疤。
秦漫疑惑又惊讶,“江练?”
“我带你去上点药。”
江练拽着她就走,秦漫觉得这货是又犯什么病了,真就划破了点皮的小伤口,在仓溪坐上车就已经不流血了,如今隔了少说也有一个白天了,他莫名其妙得拽着她去上药。
上毒药吗?
看这点小伤没要了她小命,再搞点厉害的?
说是说上药,没往医务室走,偏偏带回了自己办公室,一开柜子,拎出一个不知道存了多久的医疗箱,翻箱倒柜找出一卷纱布,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棉。
“真的不用了吧,就割破了点皮而已……”
江练拽回她回缩的手,细细擦拭。
干涸的血渍被擦走,露出鲜嫩的表皮,这下秦漫是真的有痛感了。
她没龇牙咧嘴,就是觉得江练是存心的。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破茧飞出的蝶,不是作茧自缚的蛹。”
江练捧着她的手没有抬头,再加上语气永远温和平坦,似是无心随意说的一句话,秦漫却知道,他可能一路过来都在酝酿,惦记着她的碎碎念。
秦漫会心一笑,回以嘲讽。
“江练,哄个人都这么别扭,以后还怎么找老婆。”
江练动作一顿,捏着她的手狠狠一紧,破皮的地方立刻都新鲜的血珠子冒出来。
“啊啊啊……疼疼疼……”
他在心中默念,我就是鬼迷了心窍,才想着要对你好。
纵使心里千般万般不满,他也还是没有放开,给她擦去血迹,贴上薄薄纱布。
“不过这钱永斌也是可怜,他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满腔苦闷全都成了磨刀石,把自己磨成了刀。”
秦漫伏近了些,像好朋友之间说悄悄话。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看钱永斌这个人的谈吐和做事风格,鲁莽又粗糙,谋略和胆识根本配不上他部署的这起爆炸案,他要是能一个人谋划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那也不至于困在裘大伟的手底下,连个人身自由都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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