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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一路心急如焚,马不停蹄。不落脚,不打尖,不夜宿,不眠不休的策马狂奔向襄阳。一个月的路程,她硬是十五天便已抵达襄阳,累死了六匹马。她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的,浑身像散了架般。
想当年,被特种兵教官拉练了一个月也没惨成这样,屁股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了。
半跪在地上,默默将混元功运行一周,血脉一通,她立刻起身。
跟她一同来的东南西北也是异常狼狈的样子。
“进城,”看着前方的城门,媚在心中默念,焰,我来了。
襄阳太守府
谷东易了容,自称游医贾亦真,求见太守,可治镇北将军之伤。
媚一身男装,扮作小厮与谷西跟在她的身后。
“贾大夫,请。” 林太守亲自将三人领至镇北将军所居处,两位身着战袍,面露焦急的女子迎面而来。
“是她吗?可以治将军?”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声如洪钟的女子大声道。
另一位神色肃然,打量了谷东一眼,语气略带沉重,“让她试试吧。“
媚心中咯噔一下,自打进了城,满城都在议论镇北将军的彪炳战绩,议论镇北将军的男扮女装,议论镇北将军如今伤势沉重。
据说,镇北将军率军再战金人于河间,以寡敌众,重创金人。
据说,经此一战,金人大统领向本朝递交降书,有生之年不再向□□发兵。
据说,镇北将军浑身浴血,仍吩咐所有军医尽力救助受伤将士,自己回到营中,倒下。
据说,军中都尉将将军送至城中医馆,大夫方知镇北将军是男儿之身。
据说,镇北将军胸口中箭,性命垂危,急送襄阳,寻医救治。
据说,太守将满城的大夫都召集入府,群医束手无策,故广帖告示,寻求名医。
媚等人随太守及两位都尉进入房中,外间聚集的都是大夫,聚在一起议论着,屋内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媚轻轻碰了碰谷东,谷东会意,对着太守道,“还请众位院中等候,我医治时不喜外人在场。“
林太守二话不说,立马清场,心中认为,越是医术高明者,越是挑剔。
待众人退出,谷东将门一关,媚立刻冲入内间,看见床上躺着她日日念,夜夜想的人。
他躺在那里,瘦的厉害,双颊深陷,面色死灰,薄唇更是毫无血色,呼吸微弱的几乎消失,胸前还露着半截断箭,衣襟渗着血。
媚心中发冷,四肢僵硬,甚至不敢靠得太近。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他需要的是她的救助,不是她的无助。
几步跨到床前,微抖着手,将他的衣裤全部扯下。他好瘦,瘦的不成人型,全身布满伤口,浑身滚烫。
媚定定心神,目不斜视的开始检查。五十六处,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共五十六处伤,致命伤是胸口的断箭,像是每日用烈酒清洗,此箭至今未被拔出,怕是离心脉过近,无人敢拔,箭身周围血肉已隐有腐烂迹象;大腿也被利器刺穿,虽已包扎救治,但伤及经脉,若不修复,此腿必废;左手手心刀痕深可见骨,同样伤及经脉;其他伤口处理的还不错,只是所用创药差了些,必会留下伤痕。
跟媚一同进入内室的谷西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人。
媚无暇他顾,再搭上他的脉门,内息微弱,内腑受创,并不严重;只是他体内寒气甚重,气血堵塞严重,乃是长年忽略,不重养生,过度操劳所至。
媚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怒目瞪着床上无知无觉的铁焰,心中怒火翻涛,这人竟如此自虐,若非她今日赶来,就算勉强救了他的命,也是残废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取出他体内断箭,再这么下去,就算未损及心脉,也会因伤口感染腐烂,高烧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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