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相依为命（2/3）

他们都无法传递出任何消息。

“都去忙吧！”朱允熥淡淡道，“你们都是孤的心腹之人，有些事孤心知肚明，来日再叙！”

“臣等告退！”

眼看对方远去，朱允熥摇摇头，朝着老爷子寝宫走去。

刚推开门，就见朴不成垂手站在门里，抽泣得老脸一皱一皱的。

“好半天没见你，跑哪去了？”朱允熥问道。

朴不成是老爷子的贴身太监，可自从太医来了之后，这人就不见了，现在又不知在哪冒出来。

“奴婢方才去准备了！”朴不成开口。

“准备什么？”朱允熥不解。

朴不成凄苦的一笑，“白绫！”着，低头垂泪，“皇爷急病，奴婢慌的不行。以为.....奴婢都想好了，若是那样就跟着去！”

朱允熥心中一酸，但也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拍拍对方的肩膀，“一点事都不能经，你也是伺候老爷子几十年的人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人哪有不生病的？老爷子不过是病了而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殿下，您.......不知道！”朴不成咧嘴，无声的哭着，“皇爷今年的身体特不好，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奴婢伺候他这么多年，多大的难处都没见他吭气。可今年，奴婢总能听见皇爷晚上哎哟！”

哭着，擦下眼泪，“皇爷身上的旧伤疼，背也疼，腿也疼。总胸口堵着块石头，上不来气儿！”

人老，就是如此。

有句老话，人不怕死，怕的是等死。而老人，就是在活生生的等死。老人的生命流逝，对应的是婴儿渐渐长成。可是婴儿每天长大，都是希望。而老人的老去，则是绝望。

而这绝望之中更绝望的是，面对生命的流逝，老人还保持着最后的倔强。他们总想在儿孙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依旧如山般伟岸的样子。

“打今儿起，孤也住在这边！”朱允熥心中酸涩不己，开口道，“你呀，眼泪收起来。你这大总管都哭哭啼啼的，旁人还能有笑脸吗？”

“奴婢该死！”朴不成马上用力的擦脸。

这时，寝宫的床榻上，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来人........叫咱.......大孙！”

“爷爷，孙儿在这呢！”

朱允熥赶紧大步过去，半跪在床头，抓着老爷的大手，柔声道，“皇爷爷，您醒了？孙儿在这呢！”

“大孙！”老爷子缓缓张开眼帘，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朱允熥的面容之后，露出些许的欣慰，然后另一只手，缓缓的摸上朱允熥脸颊，艰难的道，“咱，病了！”

“您没事，太医了，病！”朱允熥强笑着。

老爷子现在，就像一个垂垂老者，哪里像是百战的帝王！

“老人没病！咳咳！”老爷子想挣扎着坐起来，可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咱知道，到岁数了！”

“孙儿不许您老胡话！”朱允熥眼眶一酸，眼泪差点下来，扶着老爷子道，“您自己过的，还要看着六斤娶妻生子那天呢！您不能话不算数！”

着，不知怎么地，首接趴在老爷子身上，“皇爷爷，您要好好的，为了孙儿，您也要好好的！ 孙儿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只要每天能看到您！”

“你快好起来，孙儿等着您拿着鞋底子抽孙儿呢！等着您叉腰骂孙儿呢！孙儿没了爹娘，没了祖母，不能再没了您！”

明明是该坚强的时候，可朱允熥不知怎地，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落泪哭了起来。

他是老爷子的命，老爷子是他的天！

“痴儿！痴儿！”老爷子老泪纵横，摸着朱允熥的头发，“爷爷也舍不得你呀！”着，捧着朱允熥的脸，“大孙，答应咱！”

“皇爷爷，您！”

“以后，不许再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