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嬷嬷(2/3)
来,发觉四周无半分声响,静的只有虫语草声和朦胧的月色,熟悉的感觉恍如回到了荷风小筑。
终于到了一间正屋门前,沁蕊仔细敲了三下,回头朝她笑笑,等等又敲了两回。在谢从安发问之前,推开了门。
两人直行到内室闭着的门前。沁蕊贴近轻唤了声嬷嬷,谢从安收回要去推门的手,转身看她。
沁蕊又是一笑,“我去给小姐泡茶。”说完竟转身走了。
谢从安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又在原地等了片刻,直听见里头有脚步过来,才忙往后退了半步。
耳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丫头瞧见她,也不怯懦,“嬷嬷叫请小姐进来呢。”
谢从安将心放回肚子里,跟了进去。这耳室窄小,没走几步便瞧见了正主。
老人家正歪靠在榻上闭目养神。雪发贴整,扶在额边手上带着颗形状朴素的玉石戒指,额前一抹深碧镶宝的锦丝抹额与身上穿的洒金蓝相趁,朴素大方却端正肃雅。
谢从安凭借着印象认出是当日在爷爷的灵堂上唤自己“绥宁”的老妇人,忙上前行礼道:“从安见过嬷嬷。”
对方缓缓的睁开眼,眯着眼将她瞧了一回,颤巍巍道:“去将灯再燃几盏,挑亮些。”
瞧出她眉眼间浓重的困乏,谢从安愧疚道:“这样晚了还来打扰,是从安失礼了。”
老人被服侍着起身喝了口茶,又朝她摆手,“莫要与我客气,快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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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又掌了几盏灯来,分别置于周边高矮的桌几之上,一瞬将这小小耳室照的通明。
老人将谢从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回,笑着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不住的摩挲,“好孩子,总算让我见到了你。”
掌心的温暖让谢从安心中猛然一酸,突兀的想哭。她忽然记起自己先前满手是血,一路急着赶来还未曾认真清理,忙将手抽了出来。
老人瞧着她盯着裙摆微微发怔的样子,竟然也有些红了眼眶。
谢从安无从解释,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站起身来立在了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老人苦笑道:“可是在怪老身未能早些来帮你?”
谢从安既怪又疑,摇头否认,老人却朝座上招了招,“坐下吧。”说着回身摸出个古朴的小匣摆在了桌上。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
谢从安瞧着那匣子,莫名觉得眼熟,好似是在爷爷那里见过相似的款式。
打开一瞧,里头是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薄绢和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
嬷嬷点头示意,她便将东西取了出来。展开薄绢,里头竟然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她一眼便认出是爷爷的笔迹。
“……元初辅和徵帝登基,长安繁荣盛景,后三次率军西征,具得佳讯,遑遑三十余载,此时再论,不堪回首,儿女既去,不复可求。世族之祸并非一时而起,力挽狂澜更非一人之能。遂十五年前另做它计,以绿珠夫人为引,将此局全盘托付。”
……吾孙绥宁,性灵聪颖,承族长位于幼时,颇受其累,而今家族散败,皆因应我所求。若后再生变故,亲可自作决断,去留皆可,万望安康为要,切勿将天数背负一身,虚度此生。幸幸。”
谢从安一字一行的读下去,渐渐的泪眼模糊。
“可还有什么想问的,我来慢慢讲给你听。”
灯烛之下,嬷嬷慈祥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泪崩。
老人抱着她,也是眼含泪光的模样,“总算是见到了你。这样乖巧的孩子,他们又怎么忍心那样暗地里搓磨,背地里毁谤的。”
抚上额头的手让谢从安一时恍惚,彷佛又回到了往日在闲鹤亭与爷爷撒娇撒痴的时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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