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下 外散内乱李总坐镇 老醉幼睡少年当家(5/6)
文具店,才选到一个可爱、结实又便宜的书包。付完账往学成小学赶,一路迈开腿大步走,结果晚了一步。
钟理以为小学生是下午五点放学,结果学成学校的放学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学成早被他小姨包晓棠接回富春小区了,白跑一趟的钟理提着书包失落而归。
老马和漾漾在外面吃了晚饭,一路悠悠荡荡、一步三摇地往回走,六点多到家后刚一开门,发现仔仔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老马放好漾漾的书包,过来问仔仔。
“考试!五点半考完最后一门就回来咯!”
“你吃饭没?”
“没!我在学校点了外卖,马上到家。”
现在的孩子不比以前,为了上学劳心劳力,天天晚上学到十一点,哪有以前的孩子轻松惬意。仔仔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往常一定感觉被冒犯的老头此刻心疼得绕过棉沙发,坐在另一条皮沙发上。
“诶你爸呢?一整天咋没见他呢?”老马纳闷了一天,忽问。
“我爸昨晚上出去住了,在外面找了宾馆,今天租房子。”仔仔正说着听门响了,接了快餐自个在餐桌上吃晚饭。吃完饭他回房休息了一会,点了好些眼药水,八点多继续开灯写作业。
老马得知何致远出去住了,目呆口咂,一时半会反应不上来。心里怪他那般脆弱,给家里使不上力罢了,还说不得骂不得的脸皮如此之薄,一不高兴出去住,四五十岁的人也不知跟人打个招呼。目下孩子要考试、老婆要办展,他倒潇洒了,说出去住就出去住。
老马横眉竖眼愈想愈气,愈气愈堵,气上不来心里不舒坦,老人拎来西凤酒拧开瓶盖直往下灌。酒醉的老马忍不住地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抑或是自己没来由地发脾气、说难听话他受不了了,又或是自己让他辞职、催他找工作他压力大……老马担心自己的蛮横、强势无意间如利剑一样,伤人却不自知。
酒后的老马拉长焦距全格局地审视这个女婿,方方面面不如人意,心里委屈不悦的老头越喝越多。醉酒中朦朦胧胧,幡然之间,他似乎想起了漾漾昨晚为“新爸爸”的事儿闹腾,难不成致远听见了为这个走的?老马想到这里,晕乎乎地拍了下大腿,暗忖不好了——铁定是为这个。
又气又恼又后悔的老马心里更加不爽不快。气自己在四岁孩子面前胡说八道,恼何致远小心眼为何不在他面前把话问清楚,后悔自己又给桂英和这个家添麻烦了……为消愁破闷的老马越喝越多,没多久在酒精的麻醉下呼呼大睡。
与其说老村长喝酒是为消愁破闷,不如说他喝酒是为抵消后悔、麻醉他那抹不开的老脸。
晚上十点,做完一张模拟试卷的仔仔打开房门,准备洗澡睡觉。忽闻一股浓烈的酒味飘来,走近一看,爷爷早瘫在椅子上睡熟了。一抬头,不远处的沙发上还躺着个漾漾,一半的身子游在空中。仔仔不假思索地赶紧去开漾漾的房门和灯,本想把妹妹抱上床睡觉的仔仔,一开灯吃惊地发现妹妹床上光溜溜只一床板,少年到处翻找,找着垫子和铺盖以后,加紧去铺床,铺完床抱妹妹回房睡觉。
人生第一次给别人铺床,心里满满的成就感,虽然铺得皱皱巴巴。
俯望熟睡的妹妹,这一刻的仔仔猛不防地有些怜悯这个妹妹。想想自己搁漾漾这般大小的时候,他们住在学校给爸爸分配的宿舍里,妈妈每天一秒不离地照顾他,爸爸早自习、晚自习一有空便过来逗他玩,早中午三顿饭只要有他爱吃的,爸爸必从学校食堂里打一份老远地给他送来。那时候的自己,毫无疑问是爸爸妈妈的唯一。可是,这般大小的妹妹呢?自打妹妹出生以后,妈妈总是在忙,像最近这样漾漾见不到妈妈的时候多着呢;爸爸虽一直在盼照顾她,可还有一个恶哥哥动不动过来分拨、侵犯爸爸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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