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贰·喧哗声微微泛红(下)(2/3)
,伊蕾娜的伤口之中,在她脸上的那些疤痕之中,黑色的碎块如同枯枝烂叶一样生长出来,那是一种萎靡的模样,这便是第一日的祂。 第一日。 抓住色彩,并不只是抓住色彩,而是沿着这一种色彩追溯到源头,再源头一点的部分,这些色彩是什么?是克劳德·莫奈的颜色,那么,这些沿着这些源自于克劳德的颜色,抓住克劳德本身。 ——拉芙兰,卡昂佛尔。 地面上的睡莲不再生长,那些本已经被绘制完成的睡莲,那些睡莲,那些通过克劳德的笔绘制出来的睡莲,在这个瞬间停顿,它们依托着克劳德的画笔诞生,建立在这些印象的画作之中,它们的颜色应该是明媚而阳光的,本应如此。 但是。 但是在这些明媚的颜色之中,出现了一种异样。 ‘黑色’。 一种黑色沿着睡莲的根茎生长,抓住那些根茎,继续,沿着这些根茎继续寻找,它们的目的很简单,沿着这些色彩,直到它们的源头。 “……啊。” 在第一个根茎被黑色污染的时候,克劳德就发觉了,她发觉自己的画作不被自己拘束,她创造出来的作品不受自己的控制,有另外的一种力量让它们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每一片叶子,每一个睡莲,每一个颜色。 她的画笔在这一个瞬间停止了绘制,然而,即便她这么停滞下来,那些睡莲的依旧没有消失,它们依旧在肆意生长,这是一种概念,一种附着在一切的颜色之上的概念,一个比克劳德所拥有的恩泽更高一层的概念。 ‘叛逆’。 这些睡莲被附着了叛逆的概念,因此,它们脱离了克劳德的掌控,它们在此时脱离了克劳德的掌控,同时,它们选择了反逆,它们开始朝着克劳德蔓延。 不,不需要蔓延。 色彩最初的位置就是克劳德手中的那一支笔,在黑色侵蚀那些颜色的时候,一朵睡莲就已经抓住了克劳德的手腕,既然一切画作都是克劳德使用那一支笔勾勒出来的,那就扭曲这一支笔,从根源之中扭曲克劳德的可能性。 一滴蓝色的水从空中落下,只有一滴,也只能够是一滴,然后,一层金黄的色彩晕染开来,点缀出阳光之下的河水,那是一条河,一条并不清晰的河。 『用调子所组成的和谐色彩,颇能吸引观众们的大胆感觉……丰富的中间调子和那种暗淡、沉着的色阶。向深处展开的空间,通过河岸线而处理得十分成功按照传统,河岸线标志着中景和远景。』 “洗涮那些‘阴郁’的色彩。”在那些睡莲剥夺她手中的笔之前,克劳德开口说道,“翁费嘞啊,这是一个金黄色的午后。” 那是流水的声音。 金色与蓝色的河流从天空之中流淌下来,如同一场温和的雨,它们冲刷掉了那些睡莲的痕迹,覆盖在那些黑色的痕迹之上,克劳德紧紧握着手中的笔,她知道,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一位绘画者如果失去了自己的画笔,那和死亡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论在什么时代,窃取一位画家的色彩都是一种可耻的行为。”克劳德呼出一口气,她在构想,构想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更别提在一位画家的画作上写上另一个名字,这是挑衅……也是嘲弄。” 不管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信仰失格,那就是信仰失格之中出现的东西,那浓郁的味道,并不属于‘善’的味道,这就是信仰失格。 金蓝色啊,金蓝色的水,金蓝色的河,那从天而降的河流啊,承载着每一条船,每一个阳光的余辉,它们是如此美好,它们是如此明媚,远处的那些树木,那些建筑物,还有天空之中的云朵,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美好到不应被破坏,不应被撕碎。 这是对于‘源’的撕扯。 黑色以睡莲为依据撕扯着色彩,和金蓝色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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